“你在哪儿?”没听到回答,楚芮又问了一遍,“不管你在哪儿,现在,回来……”
广浩波坐起来,捏了捏酸疼的脖子,“我不回去,我不去你家了……”
“也是你家。”
“不是我家。”
很重的呼吸声传过来,半天之后楚芮才又说话,“你不是说,想跟我离婚吗?你现在突然消失了,还怎么离婚?”
“你……同意跟我,离婚了?”广浩波不捏脖子了,一个姿势坐了很长时间也没动弹,心跳都慢了。
“你先回来,回来我就跟你离婚,”楚芮说,“跟我说,你在哪儿,我现在去接你。”
广浩波压着眉头,“不用你接,我自己,过去。”
广浩波用最快的速度起床洗脸,行李箱也没拿,下楼之后又在前台续了一晚的费用。
吧台后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嘴里叼着烟,抬了抬半眯的眼皮,又看了广浩波几眼。
广浩波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微微低着头看向一侧的门口方向,又小声催促老板,让他快点儿。
他不喜欢被陌生人盯着看,他怕别人看出他傻,人要是傻的,总是容易被欺负,也容易被骗。
但广浩波不知道,他躲躲闪闪又畏畏缩缩的眼神,反而更让人好奇,也更容易被看出来。
续完房费,广浩波逃似地跑出大门,门口有几节台阶,他跑得太快没注意脚下,最后一节台阶踩空了,跌跌撞撞冲到马路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