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炀一表情霎得阴坠下来,被推开后钉在距离少年两步远的位置,复杂难言的眼神迟迟不肯从云焦脸上移开。
“焦焦,你说什么?”
云焦心底发怵,微不可查地捏紧指//尖,待到重压下指//尖都有顿塞的痛感传来之后,才眼睫稍敛,低声回复,“我叫焦涟,别人也叫我焦焦,但我和先生要找的人不是同一个……先生一定是认错人了。”
少年的声线轻盈温婉中带着微小的颤动尾音。
骆炀一盯着云焦看似笃定的神态不语,半晌后摇头轻笑了一声。
他再次踏了两步,以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看向少年,骨骼分明的修//长手指捏住云焦的下巴,轻轻地抬起。
被垂散的刘海和半敛的浓长睫羽遮了一部分的润亮眼眸随着男人的动作完全暴露在外,被迫与骆炀一对视。
“焦焦,撒谎可不是好孩子。”
带有薄茧的指腹抚/蹭着少年飘红的眼尾。
“没有眼泪做伪装,焦焦的情绪都写在眼睛里了。非常好懂。”
云焦澈黑的瞳仁顿时收紧。他没想到骆炀一这么了解他,甚至知道他会利用泪眼婆娑的的障眼法来掩藏自己的小心思。
可他这次没有含泪,薄薄一层的水雾根本遮挡不了什么。被眼神锐利的骆炀一一举识破。
撒谎和撒娇不一样,后者无需眼泪也能萌混过关,而前者若是失败了,后果就麻烦得多。
特别是这个识破他谎言的男人还是骆炀一。
“以前我就和焦焦说过……”
骆炀一抱起纤瘦的少年,将人放坐在身侧的洗手台边缘的平台上。这个高度少年正好齐平骆炀一的视线。
“撒谎的坏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
第146章
云焦初来乍到这个诡谲的世界时,曾被骆炀一堵在了玩家住所的卫生间里,那时男人也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确切地说,那个时候掌控身体的人应该是骆山溟。
现在同样的话,语气虽然平调分辨不出情绪,可男人凝擒着少年的黝沉英气的视线没有属于骆山溟的狠厉与霸道。
阴霾散去之后,尽管相隔的时间有些久远了,云焦还是凭借着略微模糊的印象判断眼前匀称颀长的男人是腹黑的骆炀一。
少年纤白的双手抵在对方倾覆过来的胸/膛上,尝试推开携着压迫性极强的气势靠近的骆炀一。
结实健硕的胸肌触手,仿佛像是在撬动一块顽固的磐石,纤弱易折的云焦撞上,似以卵击石,蜉蝣撼树。
强劲有力的心跳隔着少年ruan白的手掌清晰地传来,擂鼓般震得手心发麻。
骆炀一每倾压下来些许,云焦抗拒的双手便向后缩退几分,直到男人两手撑在少年身侧的盥洗台边缘,和云焦几乎是鼻尖抵着鼻尖。
云焦的小手折在二人胸口/间的缝隙里难以动弹,彼此的呼吸暧mei地纠缠在一起。
如同被囚禁在了这一方小小天地中,只能仍由男人肆意妄为的掌控。
骆炀一眉眼敛阖,凝神目标明确地wen上少年饱满绯润的红chun。
无止境的惦念和困扰折磨着骆炀一,时至今日才终于得以解tuo。
他以最简单质朴的方式打破困境的牢笼,将他遗矢的明月再次揽/握于怀悬于心尖,让皎洁的月光照澈贫瘠的心田。
云焦黑浓卷密的睫羽被炙热的气息拂动着,如抽芽的叶被傍晚的急雨洒落敲打般脆弱。
加速跳动的心脏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动力,催动着情绪无法平衡的少年落下不堪重负的盈tòu清泪。如丰收成熟的果子垂坠在纤密浓黑的眼睫前端,滴答落于绯然一片的颊面,tou着细闪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