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身高和体型正好和他差不多,如果不说话的话还是能糊弄一阵子的。
“他该藏在哪里呢?”
柳盛清倒是可以不维持实体以鬼魂的形态行动,但这个研究员没了实验袍显眼得很,不找个地方藏起来一定会被发现。
“别担心,交给我来处理吧。”
柳盛清丢下一句话后就拖着研究员消失在电梯里,转眼间出现在之前的岔路口上。
男人扯着研究员的头发在粗糙的地面上拖行,笔直往错误的路前进。
没走多远甬道内就飘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不流通的环境里扩散,熏得叫人头皮发麻。
柳盛清面对云焦时深情款款温柔如水的表情猝然垮塌,凛冽剑眉中凝聚着森凉的煞气。
他又往前走了几米,前方的地面上躺了一具尸体,看衣着是那群工人中的一员。
那人的身//上全是被尖刺扎出来的血洞,整个人脖子以下就没有一个完好的地方,被伤口处溢出来的血液糊成了一个血人。
柳盛清凝眸看着对方因为剧烈疼痛而狰狞扭曲的脸,眼神充满着冷漠和蔑视,还有一些可见的遗憾。
地上的尸体只有一具,说明剩下那几个人大概是侥幸活下来,继续往前走了。
他不想沾上任何血迹,以免被小妻子发现怀疑,便将手里拖着的研究员丢到了那具尸体的旁边,然后动了一点小手段,让研究员保持站立的姿’势,一只手撑在墙壁上。再刻意倾斜对方站立的角度,使其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那只手上。
在那只手掌正下方大约五六厘米的位置,就是机关触发点。
柳盛清弹了弹手指,研究员的手掌开始缓慢下滑,一点点地靠近机关触发点。
他转身离开,在研究员的手掌根触碰到机关触发点之前一秒,柳盛清扬手打了一个响指。
昏迷的研究员立刻恢复了清醒,但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手掌便已经碰到了触发点。
下一秒凄厉痛苦的惨叫声瞬间回荡在整条幽僻的密道里,也清晰地传入柳盛清的耳里。
若旁人听了,只觉得遍体生寒,心生恐惧和畏缩。可柳盛清却勾起嘴角,心情十分愉悦的模样,仿佛是在听一场盛大的交响曲。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这次轮到你了……”
柳盛清很快就回到了电梯里,可目之所及却是空荡荡的一片,并不见自己妻子清丽瞩目的身影。
男人的表情一凝,当即冷硬得像冰河之下的顽石。电梯里的灯光因为他的低气压而忽明忽灭,迸闪着火花,飞溅到电梯的金属墙面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他的小妻子人生地不熟,不会轻易地冒险出去,一定是有人把他带走了。
柳盛清的身影蓦地消失在宛如鬼片现场的明暗电梯间里,就留下狼藉一片。
事实也的确如柳盛清所预料的那样,云焦并不是自己离开电梯间的。
他为了伪装得尽量像一些,把自己的着装整理了一遍,将蓬松的头发往额头上贴,架好眼镜,低垂着头,避免别人一眼就看见他的脸。
就在他整理的时候,电梯门突然再次打开,云焦下意识以为是柳盛清回来了,但他低垂着头,视野里出现了一双黑色皮鞋以及实验袍的白色衣角。
“诶?周理事长没有来吗?”
说话的人声音有种介于青年与中年人之间的半成熟半青涩的感觉,语气里带着疑惑不解。
云焦紧紧掐着指..尖,心震若擂鼓。他不敢说话回应,担心对方听见他的声音会露馅,只好局促地点点头。
万幸的是,这所秘密实验室显然只有周奇功会来,平时没有别的外人来,也从没有遇到过有人偷溜进来的情况。所以即使电梯外的研究员对云焦的反应有些奇怪,但也没往对方是冒牌的这件事上想。
看见云焦点头之后就哦了一声,“那估计是咱俩看错了,不过周理事应该也差不多快来了,毕竟咱们的实验研究有了重大突破!”
对方边走边说,云焦闻言立刻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