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括坦然的说出了赴死的话语之后,周围那些学者们看向他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对这些追求自己的道路的人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追求自己道路的信念,这种信念,赵括的显然要更加的强盛。

为了他自己的理想,他可以坦然的去死。

无论赞不赞同他的看法,他这样的人,都是值得去尊敬的。

荀子再次开口询问,却不再去询问大一统,而是询问马服书里的内容,荀子提问,赵括回答,荀子再问出自己的困惑,赵括解答,这完全不像是辩论,却又是最纯粹的辩论,当荀子休息之后,即刻有学者补上了他的位置。

“您所说的舆图,您是如何画出来的呢?您根本就没有去过那些地方啊?”

“我询问了各国的人,询问了从外赶来的胡人,对比舆图……”

“您所说的五种选举官吏的办法,您最看重哪一个呢?”

“我最看重的……”

荀子也不打扰这辩论,他只是坐在一边,认真的听着,正听着,忽然,他看到了一个正在飞快的记录着这一切的年轻人,顿时,心里就有些好奇,便悄悄的走到了他的身边,只看到那年轻人下笔如飞,迅速的记录着一切。

他听着两人的辩论,不假思索的将他们的对话简化修改,工整的书写出来,还不比说话的人要慢,这样的能力,可真的是将荀子也吓到了,荀子惊讶的打量着这个年轻人,又默默的看着他记录。

直到他停下笔来,活动手腕的时候,荀子方才忍不住的开口:“您又是哪位?”言下之意,自然就是询问您是哪里冒出来的怪物。韩非很厌恶儒者,哪怕是荀子,也别想得到韩非的喜爱。

韩非看了他一眼,方才说道:“我是马服君的弟子,韩非。”

荀子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种不屑,这让荀子非常的开心,他年轻的时候,才看到过这样的目光,早从二十年前开始,他就再也没有碰到敢这样对自己的人了,他笑着问道:“韩非?您似乎很厌恶我?”

“没有,我很喜爱您的。”

韩非淡然地说道。

荀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而站在他身边的弟子李斯,此刻就有些生气了,他皱着眉头,认真地说道:“我听闻,越是无知的人,越是狂妄,越是聪慧的人,越是谦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