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鲁阳乡侯忍不住问道。
周氏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寅儿出生的时辰,正是猛虎下山捕食之时,这些年不止算卦看相的,就连公羊先生都说寅儿一生劳碌;而虍儿出生时,猛虎早已吃饱回窝歇息,可见他一生无忧无虑……哦,妾身不曾见过老虎,这是妾身自己想出来的。”
『一生无忧无虑么?但当初那方士却说过,虍儿乃夕虎之相……夕虎,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挺有意思的。”心中笑着,鲁阳乡侯将两块手帕放在桌旁,不再去看。
因为看着那两块手绢上的老虎,他就不由得想起当年那名方士对两兄弟的评价:此兄弟皆为人王。
他这个穷乡僻壤的小乡侯,两个儿子居然都是人王之相,这简直……鲁阳乡侯不敢去细思深究,只敢往好的方面去想。
“怎么了?”
十几年的夫妻,周氏立刻就感觉出丈夫心不在焉,闻言不解问道:“难民的事,虍儿不是都替你解决了么?”
“唔……”鲁阳乡侯应了一声,待反应过来后他不满说道:“什么叫虍儿都替我解决了?虍儿虽然聪慧,但考虑问题还是会有不周到之处……”
“是是是,虍儿虽然聪慧,但比起夫君年幼还是差一些,妾身明白。那么……到底怎么了,夫君这般心不在焉?”
“孔俭。”长长吐了口气,鲁阳乡侯沉声说道:“那家伙回来了。”
周氏愣了愣,旋即吃惊问道:“当年这个贪官?他不是死了么?据妾身所知,他被抓到王都去了……”
鲁阳乡侯点点头,说道:“确实,各地官员若获罪,凡县丞、都尉职位以上,必须押解至王都再审,由秋官审明问斩,各自不可擅动私刑,否则罪同作乱。……当年就是因为这一条律令,孔俭那几人被毛老县令(书友隆音客串)派人押解至王都……”
他口中的毛老县令,指的是叶城的老县令毛珏、毛国器。
当年正是在这位毛老县令的帮助下,年幼的鲁阳乡侯设计揭发了孔俭的罪行,因此当提到这位老爷子时,他明显带着敬意。
“对呀。”周氏点点头,旋即忍不住插嘴道:“话说,当时妾身还未过门吧?对,就是因为这件事,妾身才得知了夫君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