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簿和声道:“天风,你应允了结亲,我们就是一家人,我的事情自然不能瞒你,不过你在明面上,不能与我走的太近,要保持一种中间态度,你我走的太近,会引起很多的人敌视了你。”
陆七点头道:“天风明白了。”
王主簿和声道:“天风,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依附了赵县丞才有这么大权力的。”
陆七一怔点了点头,王主簿淡笑的摇摇头,和声道:“天风,石埭县现有三大明面势力,一是孙县令,二是赵县丞,三就是我,我曾是朝中礼部尚书家的一个书僮,所以我的权力靠山是朝中的礼部尚书家。”
陆七一听惊讶道:“您的靠山是礼部尚书。”
王主簿苦笑的摇摇头,道:“不是礼部尚书,是礼部尚书家,我只是个礼部尚书家的家奴,说句让你轻看的话,我是靠了妹妹才得以外放为官的,我的妹妹是礼部尚书二公子平妻的陪嫁婢女,而我也是陪嫁过去的,因机敏通文成了二公子书房侍候的奴仆,后来才得以外放到石埭县做了主簿,说白了我就是二公子外放到地方上的敛财奴仆。”
陆七听了心头陡重,忽想起了妹妹小妍和萧府门丁说过的话,他迟滞了数秒,淡然道:“仲叔,您是家奴,其实我也是家奴,小官永远是大官的家奴,就是礼部尚书也是唐皇的家奴,这没什么可轻看的。”
王主簿面现讶色,看着陆七和声道:“想不到你对此事,会有如此的透彻见解。”
陆七和声道:“天风的此种见解,是在军中听一位上司饮酒时说的。”
王主簿点头道:“出去见过世面的年轻人,果然是老成多智。”
陆七和声道:“您过讲了,以后官面上的事情,还请仲叔时刻教诲。”
王主簿赞许的点点头,对陆七谦恭不亢深为喜欢,尤其是陆七的理解令他如遇知音。
他和声道:“官面上的事情说白了就是利益二字,你问仲叔在石埭县的势力有什么人,真实的说只有陈府,具体的说有七里乡的宋府和牛县尉,陈府是我嫡亲娘舅,我当初得到外放机会,抉择来石埭县就是因为娘舅是这里的耆老。”
陆七一怔,不解问道:“仲叔,陈耆老既是您的嫡亲娘舅,那您怎么会卖身为奴呢?”
王主簿一怔,和声道:“我是在京城卖身为奴的,也可以说是故意卖身为奴的,我的父亲曾是池州参军政事,纳了我的母亲为妾,后来我父调去京城任职,过了一年却病故了,我是庶子,很不受大娘喜欢,后来家道日落,我的妹妹被卖为了奴婢,我就主动也卖身为奴了。”
顿了一下又和声道:“我当初是能够来投娘舅的,我娘舅的耆老之位,是靠了我父的帮助才得到的,但是我知道那时候来了石埭县投亲,只能是寄人篱下的平凡一生,所以我宁可成了高官的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