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本就是强者生、弱者亡的地方,一个民族兴起,伴随着的就是另一个民族的没落,踏着东胡和月氏的死尸强盛起来的匈奴,它的结局也是一样。
“够了,天上的神明在瞪大眼睛看着我们呢,大战在即,再有胆怯不战者,休怪我稽粥不讲情面。”
自打一听到傅戈这个杀父大仇人出现在战场上的消息后,稽粥就沉不住气了。于他想来,在塞外平原上能和秦军来一场厮杀,这笔交易无论如何也不会吃亏。
想想临洮城下的万千尸体,连稽粥这位单于都对攻打城池有了畏惧心理,其实又何止的稽粥,在匈奴军中对攻城的恐惧感已经大幅度的漫延。
只有避免损失惨重的攻城战,才有可能取胜,对于这一点,在转进的一路上中行说已经不知多少次对稽粥暗示了。
得到了呼衍氏、须卜氏二大部落支持的稽粥有实力发出这样的强音,加上又有月圆进攻月亏退兵的习俗支撑着,力图退兵的兰氏在强大的反对者面前,也只能俯首听命。
七月十五日。
艳阳高挂,在白登山脚下,秦匈两支大军如汇聚的洪流般交汇碰撞,秦军虽然远道而来,但却斗志高昂,这其中还要得益于直道优良的通行条件,有了后勤保障之后这些上战场拼杀的士兵就有了较好的休息条件。
与之相反的是匈奴军队却是士气低落,临洮受阻,猛将须赤虎在登城战中身亡,白登山混战,虽然稍占了些便宜,可却折了又一员大将伊牙斯,这批买卖说什么也划不来。
自开战以来,那些时时叫嚷着杀进关内劫掠的匈奴人渐渐的没了声响,他们有的已在战斗中丧了性命,还有的则开始考虑怎么样安好无损的跑回草原。
其实,强悍从来都是相对的。
匈奴人在打仗时,往往每个人都会自动地去寻求自己的利益,所以,他们特别善于埋伏军队突然迎击敌人。当他们见到敌兵就会去追逐利益,就像天空中嗥翔的秃鹰一样,只要一个发现猎物,其它的同类就会飞集一处。
而如果遇到危难失败,这样单纯为利益而聚结在一起的队伍就会瓦解,如同云雾消散。
号角与响箭轮番响起。
指挥一线作战的秦军主将是韩信,他的麾下第一次拥有了超过十万的庞大军队,其中弩兵、重步兵、盾牌兵、长枪兵一应俱全,同时,还有许多由咸阳的短期军事培训班出来的基层军官。
以步敌骑,就像后世步兵迎击坦克部队一样,比拼速度那绝对是不行的,韩信能凭持的就是各兵种间有序的配合以及将士的整体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