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万元的直接战费,二十万人的伤亡,无数棋子的尽数折损,却连一寸土地都没有得到,南军收获的只是一场恶梦,从共和四十年代北方南征失败后,南北之间的南征北伐接连不断,但是南方依赖广东保持在亿元上下的税入,始终保持着进攻态势,但是这个局面在共和九十五年突然有了转变,南方自此全面陷入守势,伴随而来是西南各省接连的爆发。
共和二百年前后,有史学界针对这一转变认为这次北伐是“岭南经济圈”和“东南经济圈”对共和经济主导权的争夺,结果是初步完成整合的“东南经济圈”胜出,最终取得整个共和的经济主导权。
这种观点虽然在初期引发激烈争论,但近年来已经成为共和史学界的主流观点,特别是经济史学家对此赞赏不已,这完全地解决为何这次北伐之后,以莫敌为首的南军采取专守防卫的战略,开始在五岭地带大量修筑永备和半永备工事以对抗柳镜晓的南下。
而柳军势力也逐步南下,丁宁在南昌监视着南军的撤退并主持着柳军退出江西的事务,原赣军第一师布置在浙赣线,这个师在江西之役最早投入战斗,损失很重,只是现在大局已定,几天功夫就把兵员补充完毕,而且兵员也相当高。
至在福州方面,南军要求柳军一个团不驻福州,而驻福州之北,丁宁经过考虑之后,同意做出这个让步,毕竟一个孤零零的团放在福州并没有太大利益,向北稍微退一退反而有助于打通与温州方面的联系。
只是丁宁给这个团定下的编制堪称一绝,团辖四个步兵营和一个炮兵营及轻炮、辎重、工兵、骑兵连,每营辖四个步兵连和一个炮兵营,连排以下才是正常的三三编制,这个福建守备第一团的兵力超过四千人,甚至许多杂牌的师、混成旅还要大。
只是南军也同意做出另一点,按丁宁的说法便是:“你总不能让一省之长连个警卫都没有吧……”,因此两个省长可以带一个警卫营上任,但全营兵力不得超过二百五十人。
丁宁的善后处置显得井井有条,提出的省长都是稍带亲柳色彩的本省人,能在南方接受之内,莫敌在稍作扯皮便表示同意。
柳镜晓则是风风火火地赶回了济南,一路只是稍稍作了下停留和各省的主事官员见了见面,说了几句鼓励的废话安抚人心(当然这是不能公开说出来的,柳师长的话一句顶万句)。
一下火车,柳镜晓也不理会前来欢迎的人群,往人海中的郭俊卿说了句:“一起去医院……”
郭俊卿理会柳镜晓的心意,点点头,两个人跃上备好的马车,前后各有骑兵护卫便往医院去了。
徐巧芷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眼中充满了慈祥和一丝失望,并不理会着一旁护士们的恭维话,只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她的眼神就突然亮了起来,接着房门被打开了,全身风霜的柳镜晓冲了进来,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挺着大肚子的徐巧芷,脸上充满了喜气,兴奋地叫道:“巧芷……我回来了……”
徐巧芷掩不住满脸的喜意,可硬是装成十分平淡的样子:“回来了……”
柳镜晓笑得合不拢嘴,连声说道:“回来了!回来了!”
说着就在徐巧芷的病床前坐了下来,一只温暖的手放在雪白的被单之下,轻轻抚摸着那肚中的孩子,徐巧芷见着他满身风霜,心里喜滋滋地,嘴上倒很客气地说道:“一回来就往我这里赶,小心玉琢她们今晚不让你上床……”
柳镜晓的话很有些温情味:“那今晚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