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镜晓向后退了一步,答道:“李夫人好!”
张含韵重又转过头去,凝视窗外:“定远败了吗?现下他在哪里?”
语气虽然平静,却总有些关切的意思,柳镜晓答道:“李督军自行出城,现下应当到了安徽!”
张含韵仍是注意窗外,一合掌道:“谢天谢地!”
只是她心里总有些不好受,李定远这次兵败离宁,居然没有把她带上,她暗思:你纵便弃我有若敝屣,可你我终究是多年夫妻,就连这知会一声也办不到吗。
柳镜晓这时候说道:“李督风云人物,自有再起之日……待得他有个安稳的落脚点,我把李夫人送走……”
说着柳镜晓便退了出去,他深知放长线钩大鱼的滋味,所以任由张含韵一人在那里对窗苦思。
待吃了晚餐,华灯渐上,柳镜晓这才卷土重来,他再度打开房门,却见张含韵仍是对窗凝视,对自己有若未觉,再看闺房中虽然打理得一尘不染,可总有些凄苦之意。
再看张含韵,脸上依然平淡如许,只是内心恐怕是心如绞痛,柳镜晓非常温和地问道:“李夫人尚未用餐?这些小小波折,何须在意!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张含韵才轻声应了一声,整个人却是一座泥人站在那一动不动,柳镜晓又点亮了煤油灯,只见灯下美人雪面侧视,也不知有些什么想法。
柳镜晓一副君子风范,在张含韵身旁轻声劝道:“还是吃点好了……”
张含韵仍没说话,两点珠泪已经落了下来,她轻声说道:“柳君此来,难道不是一逞手足之欲吗?”
玉人含泪,那本是楚楚可怜到了极限,只是张含韵这等丽人,现在一言一行之中都有风韵,似乎把几年来所受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柳镜晓可不肯如此无趣,他只是很温柔地笑道:“李夫人说哪里话了,我柳镜晓好歹也是执掌一省的人物,随便动动手脚都掀起风浪来,这点礼数终究还是懂的!李督虽然与我划地绝交,我却不能忘记他当年海州援我大恩……待得李兄有个落脚之处,即刻送李夫人前往团聚……”
一想到眼前这人正是李定远夫人,柳镜晓暗地里早已美到了极限,张含韵似信非信,最后才说了句:“罢了……我和定远,暂时还是不要相聚为好!”
说着这话,张含韵目光越发幽怨,只是言行中流露出的无限风情倒让柳镜晓十分痴迷,特别是那白衣白裙下的傲人身材,早让他口水直流。
他表现却是君子气派,张含韵仍是不愿未进一米一水,几次相劝之后,才愿随意吃了几小口,吃相十分优雅,不知不觉间与柳镜晓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