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何一这才想到,他大叫道:“快快快!让李剑霜团长把他的部队调过来,还有旅属的工兵连……”
仍旧是老套路,敌方的抵抗却出乎意料的薄弱,看过这么多敌军之后,两列火车的护卫都举起双手走出车门,李何一是原地又跳又叫,大叫:“这次是发了!”
司马勘的脑子更活,他说道:“得赶紧保护起来,派人立即后送!”
这次柳镜晓突然发动,在津浦路上连续扣车二十三列,一口气扣了机车、客车、货车一百多节,津浦路大局的机车几乎损失了一大半,有几列甚至在停火期限之后还进柳镜晓的地盘去。
陈方仁这次又是风风火火地跑到柳镜晓的病院,连门都没敲就撞进去了:“情况完全属实,俊卿已经到前线去核实过了!确实一点都没错,这次司马是立了大功了!有这本钱,咱们就是打到济南城都不成问题!”
柳镜晓也是连笑不止,结果扯动了伤口,变成带着泪水和痛苦的大笑,陈医生开始说个不停,这时候才发挥了医者父母心的精神,轻声说道:“还痛不?”
上海。公债市场。
在穿红马甲的交易员面前,到处都是人心慌慌的交易商,这些人心里拿交易单,心神不定地望着黑板,嘴里大叫:“快一点啊!”
铁路公债一泄千里,大伙儿得赶紧出手,一个交易商在人流挤了半步,又被挤了回来,不由大声叫道:“先卖我的……我有十六万元的铁路公债啊!”
京奉路总监席卷路款数千元潜逃不知所踪,京奉路的铁路公债已经跌得一分不值了,现在又传来柳镜晓在津浦路大事扣车,据说津浦路大局现在连一辆可以运作的机车都没有了,引发全场暴跌,大伙儿也只能赶紧斩仓割肉出场,只是中国人从来没有自觉排队的习惯,全挤在交易席前,嘴里直嚷着朝交易员递单位,刚才那人才叫完,又有一批家伙大叫了:“这算是什么啊,我这是老婆本……”
“我这是自己的养老金啊……”
“狗屁啊,阿拉是挪用的单位公款啊!”
“咱家这钱不容易啊,是以二分月利在乡里借的……”
“我是把闺女儿子和老婆全卖了……”
“俺这是以公司向银行借的款子啊!”
“这算什么,我这是挪用的社保基金啊……”
“哼!我们才苦啊,我们银行直接投资到公债市场上了……我们容易吗?我们千辛万苦地买通了法院,弄出一堆文书才弄来这点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