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装备这么精良的部队,自然是需要大把的银子,柳镜晓的十七师是中央师番号,按道理由中央负责供给,但到鲁南之后,北政府只发了两个月的军饷。
更要命的是,根据定例,一个师一个月军饷十四万一千,结果只到手了七万,第三个月干脆连这七万都分文不给,因此柳镜晓扣留起中央税收也是名正言顺,还故意哭穷道:“将士终日不得一饱,几近卖儿卖女之境地……镜晓身为长官,于公于私,问心有愧……特此借款若干,待全军将士……”
柳镜晓的中央师都是如此,其它部队更不用谈了,除了第二师、第八师等几个鄂军的嫡系主力师是按照发饷,其它部队按亲疏关系发给二至六成军饷不等,有的干脆只要给一部分维持费,至于象杨林翼的陕西新编第二师,待遇就更差了,段铁民给了份大礼—白板。
至于直军方面,段总理对陈云杰视若仇敌,认为他是南方派在北方的一员奸细,对前线的直军部队军饷自陈云杰通电之日便已停发。
原本直鄂有别,这次南征直军虽然冲在最前面,牺牲最大,可是段铁民找借口说直系控制的保大地区是北中国的精华所在,而中央财政十分困难,因此南征直军的军饷由直鄂各出一半,后来有了这个缘故,干脆全部停发,结果引得曹明心痛不已,和段铁民打了好一阵的电报战。
当然了,这省下来的钱,多数是用来编练新军,段铁民自己倒有廉洁之身,不擅取一丝一毫,所有的钱都交由徐又铮处理。
即便如此,中央财政向来亏空甚多,编练三师三旅财政更是十分吃紧,结果徐又铮果然是员干将,来了个乾坤大挪移,不知不觉挪用了两笔巨款,可以说是作得天衣无缝,不过日后也引出两件巨案。
而段铁民的野心很大,他考虑非但是直系的部队不可靠,就是自己的鄂系之中,大嗓门的人物很多,真正冲出去敢打却没有几个,南征指望张克这种人物是指望不上,所以他决心就以这徐又铮编练的三师三旅为基础,自己亲自南征,按他的估计,有这么精锐的部队,两个星期扫平广东,然后挥兵南进,一个月平定西南不在话下,但是这需要还是需要那无所不能的银子开路。
现在中央财政基本只能指望北方各省,而北方各省中山东解款向来颇多,王自齐虽然打理财政库空如洗,给段总理的上贡倒是分文不少,而今年丁重上任之后,搜刮之术大为长进,外向型经济快速发展,第三产业增长迅速,特别是山东的性服务事业已经走出亚洲,名扬世界,堪称共和足球队在海外的名声相并列,海外更有“山东寻欢手册”、“山东青楼一览表”等畅销读物,尤其是“山东二奶完全指引”,更有烈风文、卡佩文、阿尔比昂文等十六种版本,因此段总理赞不绝口:“山东的同志有着开拓创新的精神!”
第十七章 不速之客
既然经济发展迅速,因为王自齐就拍着胸膛打了保票:“今年保证解款六百万元以上,请总理放心!”山东总算是鄂系的地盘,王自齐常年解款都在五百万以上,相当应当解京款项的六成以上。
不过真正落到北京政府手里并没有多少,这五百万元中的六成以上只是北京政府的账户打个转,又拔加给了山东,所谓“即征即补”,只有二百万才是北京政府能指望。
不过鲁南尚称富庶,按照规矩,每年解京的款项可达百万元以上,不过自张克时代起,这笔钱真正到手的从来不到十万,换了柳镜晓之后,他干脆把所有的税收都截留下来,未有一分一毫款项解京。
现在既然是老朋友丁权洤来访,柳镜晓就给他面子,不过鲁南久经战乱,今年是没有办法恢复元气,明年按张克时代的数额上解中央税收,以后再逐年向上递增。
这是画饼充饥,但是段铁民见到柳镜晓画出来的这个饼儿,却是欢欣得不得儿,西北边防军及参战军计有三个步兵师又三个混成旅,规模宏大。
按一个步兵师军饷一个月十四万一千,一个混成旅一个军饷八万元,一个月光军饷开支就达六十六万之巨,何况部队新建,一切都要从头做起,花的银子是不断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