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天子一朝臣,丁省长也不例外,他用得是自己的亲信和从鲁南带来的几个县长,对于这四个县长,丁重可以用上了以毒攻毒的办法,王自齐喜好理财,只是搜刮无道,财政厅库空如洗,偏偏被王自齐掌握得连根针都插不进。
没钱办不成大事,他就把这四个什么坏事都干过的县长派去了财政厅,上任前他对四个县长说道:“这财政厅的金山银山,就等四位去大捞一把了……”
四位前任县太爷用上一件无往不利的神器,实际也就是收买贿赂之类的老办法,一时间掌控了小半个财政厅,王自齐想把丁重的势力挤出去,双方的斗争非常厉害。
省议会向来是个摆设,只是有一个中央委任的省长,而且这个省长还有独立于省方之外的势力,这省议员立即翻脸了,今天一个提案,明天一个建议,专挑王自齐的毛病,特别是一帮鲁南议员,天天来找丁重,嘴里直叫:“丁省长!丁省长!”
实际很简单,共和以来议员的收入,是和议会手里的权力相互挂钩的,王自齐既然把议会当成了摆设,这议员自然就捞不到多少。
看看国会议员,多气派!每年不等的冰敬、炭敬,每个月发车马费,每个出席会议还有钱可拿,再上选总统通过政府要的好处,人家一年下来都是吃喝玩乐,多美好的日子啊!可看看这王自齐,多可恶啊!省城的来回路费一届只发一趟,而且还是按里算的,冰敬、炭敬欠奉,车马费一律拖欠,出席一次会议只发大洋五角,而且议长想委个教育厅的办事员,一连跑了三次督军署,最后都让督军大人顶了回去,真是典型的小气猫咪!
所以议员的这番表演,实际就是让王督军多发钱多批条子,让大家也能捞上一把,丁重虽然清楚这一点,可是他现在想抓点实权,所以也乐得利用这帮人。
这样一来,王自齐的日子就不好过,批的条子不顶用,管用的条子要省长和督军一起批示才成,想弄点钱从青楼买个红牌姑娘,结果财政厅里有人硬是说:“现在没钱!”
最终这位曾专程去孔府大谈孔孟之道的王督军,硬是和那红牌姑娘上演了一出生离死别的悲剧。
插进来横刀夺爱的是曹明的弟弟曹钝,曹明最宠爱这个曹钝,把自己的钱都交给这个弟弟增殖,结果曹钝就跑来和王督争风吃醋,最后比拼起银子,一战而胜之后,更是得意洋洋地说道:“我们直系就是你们强一些,连玩女人都是我们了得!”
那红牌在王督的怀里哭哭啼啼了半天,很快又笑脸盈盈地投入到某人的怀抱里,这让督军的面子往哪搁啊!
他现在对自己的亲信说道:“我哪里是山东的督军,我是山东的被督啊!”
至于沂蒙山区的争夺,那是他另一件不顺心的事情,柳镜晓挑起匪乱之外又越境侵入沂蒙,现在更是占领蒙阴与省方对抗,在蒙阴城下恶战一场,最后省军不得不忍痛撤出蒙阴城。
这一打战就是大把大把的银子啊,根据前线的报告,这次第三混成旅是带着大量辎重弹药前去蒙阴,哪里知道遇到了数以倍计的敌军,有全军尽没的危险,最后权衡利益得失,不得不烧毁物资忍痛撤出,与蒙阴民众挥泪告别。
根据报销清单上说:“此次辎重损失重大,夏单衣五千套,手套三千只,军粮六百石……战斗中损失步枪三百枝,军马三十六匹,子弹六万发……经计算,需要补充以下物资……因物资缺乏严重影响部队战斗力,请督军从速给予补充为盼!”零零总总起来,不算消耗的弹药,光是补充的物资大约是七八万元的样子,相当于一个混成旅两个月的军饷了!
当然了,蒙阴县城的争夺实际并不激烈,而且省军是收了银子主动撤退,不但带走所有伤员尸体和物资,还从蒙阴县境抢走了不少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