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依旧轻轻吹拂着,超过地面三尺的距离以上,发丝都不曾动一下,而那踩过的痕迹却没有一丝停滞,瞬间便被随风而过的树叶掩盖了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身后的道路,依旧那般笔直,彷如目力能及的话,可以直接看到逍遥镇一般。
两个时辰过去了……按照正常时间算的话,此刻已然到了日落西山的十分,而头顶那暗红色的光线却不曾变过,就连那暗红的日头也始终悬挂在一个方向。
这一切都已经超出了岳少安的认知范围,在他所学的知识中找不出半点头绪来解释这一切。不过,此处越是诡异,岳少安心中所想的那件事,便似乎越有接近现实的希望……
然而,侍卫们却都有些紧张起来,这也难怪,尽管他们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可面对这种心理持续而高度的警惕,其压力比之面对千军万马也丝毫不差。
让人最恐惧的,不是一个向你走来的人,而是一个你感觉到向你走来,却什么也看不见的人,未知的东西,永远都是可怕的,是会让人在潜意识中忍不住心惊胆颤的东西。
此时此刻,时间对于他们来说,份外的漫长,似乎长到没有尽头一般。
岳少安也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行了一天的路,汗倒是没少出,他们却还未曾喝一口水,吃一口饭。在高度压力下,这些都好似不那么重要了。
硬着头皮又行处一段路后,前面的景色终于有了一些改变,密集的树木开始变的稀疏起来,这多少给了他们一些希望,众人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又过了一会儿,树木愈发稀少,前方那厚实的积叶逐渐被碎石所取代。
再往前行数里之后,树木已经没有了,地面上全部都是白色的平石,在平石的中央处,一个半丈高的石台筑起,石台之上,高坐着一个胡子垂至臂弯的老人头上戴着一顶蓑笠,手中拿着一根木棍,木棍的另一端拴着几根藤条,藤条一直从石台上延伸了下去,在藤条的尽头,一个小水坑泛着碧绿的颜色。
观那老人的模样,似乎在垂钓。
侍卫们都朝着岳少安望了过来。岳少安心中不禁警惕起来,在这种地方,见着人,不一定是好事,不过,像先前那般一直见不着人的话,那便肯定不是好事了,他轻轻示意。
一个侍卫朝着老人走了过去。来到石台前,侍卫轻轻咳嗽一声,行了一礼,道:“老人家……”
老人面无表情,不说话,也不动弹,似乎没有听到。他愣一下,又提高了些声音喊道:“老人家!”
老人还是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