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本来已经一心求死的张全忠此刻听闻岳少安居然有放了他的意思,不禁微微一愣,不解地问道:“帝师这是何意?”
岳少安笑而不答。
高崇却上前,搬了把椅子放在了张全忠的身旁,道:“老将军先坐下稍等片刻,一会儿便见分晓了。”
张全忠满头雾水,不过,此刻他也没有什么其他选择,只能依言坐下,闭上了双目,以静制动,等着看岳少安耍什么花招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一员将领匆匆而入,衣甲上红斑点点,全部都是血迹,高崇顺势望去,只见来人正是刘通。刘通满面喜色,一进门便躬身行礼,道:“帝师,属下幸不辱命,城已经攻下了,斩杀敌军千余,俘获两千。水寨也已经得以控制,无一人逃脱。按着您的吩咐,入城后,并未惊扰百姓,此刻城中已经下了禁令,只许进不许出。”
岳少安露出了一个笑容,走过去亲自将刘通扶了起来,种种地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做的好!”
刘通笑了笑:“帝师何时入城?”
岳少安道:“你先下去仔细查看一下周围动静,多派斥候,切不可大意,再派人去接引行陆路的人马,等他们到了,我们便入城。”
“是!”刘通答应一声,又匆匆地离去,安排岳少安交代的事去了。
现在,张全忠终于明白岳少安为何说稍等片刻便让他回城了。原来再自己追杀眼前这独臂将军之时,后院已经失火,城池丢了。一时间,张全忠万念俱灰,眼中两行老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岳少安见状,轻声安慰道:“老将军不必悲伤,以老将军之才,却被留在开南做一个看家护院的职务,此乃段易明用人不明之过,断然怪不得老将军。老将军年事已高,又战一夜,身体要紧……”
听着岳少安劝慰,章初三此刻的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虽然岳少安已经吩咐过军士打他军棍的时候放水了,可是,毕竟那也是五十军棍,此刻他的屁股并不舒服,坐在那里怎么也不是个滋味,听到岳少安的话语,想要讨好岳少安,顺便让自己站起来活动一下,便急忙起身,道:“是啊,是啊。帝师说的对,老将军,您可要保重您的尸体啊,尸体要紧,尸体要紧……”
“噗——”高崇听在耳中差点没笑出内伤来,他虽强忍着,却依旧笑出了一声,笑骂道:“尸体?亏你能想的出来。”
岳少安脸色一沉,道:“不会说话,便闭上你的嘴!”
章初三吐了吐舌头,一摸已经恢复光亮的脑门,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不敢再多言了。
而张全忠此时的心情却是无比的复杂,开南城丢了,便意味着大理城的门户大开,岳少安随时都能挥军直攻大理城,自己一生忠心为国,虽说没有建立什么不是功勋,却也未成犯过什么大错,没想到临了的时候,却晚节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