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岳少安好奇道:“何以见得?”
“现前遇大石阻路,小股队伍上前查看,发现有伏兵后,便及时后退,救援之时,也甚是稳妥,远行而至,不明敌情,及时下寨……这一切,做的干脆历练,有条不紊,一看便知是熟读兵书的老手,不过,也正因为他过于稳妥,没有什么出奇的手段,也说明了他肯定不是什么名将。”
岳少安深以为然,道:“金国之中遗憾用出名的将领不少,不过,以谋略胜出的据我所知也只有一个完颜满而已,不过,今日这个将领我想也不是易于之辈,我们身在山顶,粮草储备不多,碰到这种以稳求胜的人,最是难缠,更何况,我们的人马没有对方多,拖下去对我方不利。”
“帝师所言甚是!”杨丹认同的点了点头,话锋一转:“如此下去,是对我军不利,不过,却也不尽然,金兵南下而至,这一带早已经被他们掠夺一空,大多的百姓全都逃往了南边,就算是被迫留下来的,也都是家徒四壁,没有余粮,甚至不时还有百姓被活活饿死,这样的地方,是没办法让金兵取粮的,他们运送粮草,必然会从金国内地运来,这样长途跋涉,十万大军南下,在路上运送每一斤粮食都不容易,长久之战,对于金人来说,未必比我们乐观多少。”
岳少安眉头微蹙,沉默不语,杨凡的话,不无道理。只是,岳少安深知,这种消耗战长久来说是对金国不利的,因为大宋富足,虽然战败使得宋军损兵折将,不过,总的来说,富饶的江南之地却没有太大的影响,这才是大宋的根基。
根基未动,自然国力还是有的,只要僵持下去,最后胜的必然是大宋。
可是,这是对整体战略上来讲的,眼下,自己这边才是关键所在,自己和金兵是拖不起的。
“帝师不必过分担忧了,金兵南下,目地不是攻去青山自然不会在此久留的,我们还是有机会的……”杨凡说着宽慰的话,不过,观其面色,却也并不如何轻松惬意,也是隐隐挂着忧色。
岳少安笑了笑,若是以前的他,必然长叹,或者骂娘,不过,经历的多了,遇事之时所能作出的反应也会跟着改变,现在,他知道,自己影响着全体士兵的士气,若是自己这里都表现出忧虑,那样会让部队的士气受到影响的。
因而,短暂的失神之后,岳少安便恢复了常态,回头笑道:“杨兄说的是,这次,我们便是不能将金兵全诛,自少也要留下他们一半的兵力。”
对于岳少安突然膨胀的信心,杨凡有些诧异,不知道他是根据什么得来的如此自信,起先杨凡还以为岳少安是在说宽心的话,仔细一瞅他的面色,发现,虽然还是有些忧色,但是,那份自信却不是装出来的。
想不明白,杨凡便不再多想,岳少安所打的每一仗他都有耳闻,便是还没有流传开的汴京之战,他也在士兵们的口中得知了。
有这样的战绩,他能有这份自信,也说的过去,不过,杨凡始的心中终还是忧心忡忡,因为,岳少安以前所战之人大多都是大宋内部的人,相比起来,不管是梁王的叛军还张先让反贼,他们的战力,全部都比不了金国的精锐,这一战鹿死谁手还真是让人担心。
依眼下局势来看的话,金国的胜面要大一些,可,对于眼前这位年轻的帝师,杨凡着实不敢小觑,他心头烦躁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好静观其变了。
山下,完颜成功派出去的信使快马加鞭,很快便将军情禀告给了后方的完颜满。完颜满看过完颜成功的信后,将信纸随意的递给了一旁的下属。俊美的脸上却没有太多的变化,看起来似乎还有些柔弱,不过,他那阴冷的气质却使得没有一个人敢小看这位长相几乎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年轻男子。
“告诉二皇兄,一切,等我到了再说!”淡淡的一句话从他的口中说出,看似无意的一眼扫过信使的脸,吓得他急忙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