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百姓被钟声一震,顿时安静了下来,刽子手的气势也高涨到了从来没有达到过的程度,他从业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次在行刑时有如此滂沱气势的局面,只见他仰头灌了一口烈酒,然后“噗”的一声,喷在了刀刃之上,双手握住了刀柄,霍然举了起来,刀刃之上寒光闪闪,显然极为锋利,这一刀下去,保证是人头落地……
台下的诸女,心都提了起来,一个个面容严肃,就待出手。可就在此时,忽然天空一道历芒闪现,阴黑的天际强光大方,比那烈日还要耀眼,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所有人都在吃惊的空档,那白光急闪而下,霍然劈在了巨大的铜钟之上,与此同时,一声惊天霹雳惊声而起,彷如天地都震动了起来……
接着一团火光急闪而起,铜钟“轰”的一声,四分五裂开来,站在边上的张保当场便被一快碎片击在了胸口,一口鲜血激射而出,整个身体倒飞而回,只撞在了梁王的身上又划出很远,才被反应过来的张默将两人接住。
好在梁王只是咳嗽了两声便无大碍了,而张保却是口吐鲜血,身体不断的抽搐,显然是不能活了,张默和张保两人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多年共事下来,比之亲兄弟还要亲上几分,眼前张保的惨状,张默只觉的畅肝欲裂,牢牢的将他抱在了怀中不断的摇着他的身体呼喊着,然而张保已然不能说话了,只是不停的抽搐,不一会儿,双眼无神,身体便不在动弹了。
梁王心中一阵的后怕,若不是张保挡在前方,那损命的必然是他,回头再看张保的惨状,他也是悲从中来,张保、张默两人跟随他多年,忠心耿耿,谓之臂膀,如今断然少去一臂,怎能让他不心痛。他俯下了身去,轻轻撩起手掌,将张保那尚未合上的双眼合了下去,然后拍了拍已是泪流满面的张默的肩膀,便站起了身来,因为岳少安是不是已死,才是他此刻最关心的。
正当他想回头看看岳少安的情况时,却见顾章扭头看了过来,双眼紧盯着前方,面如死灰,没有了一丝的血色,他顺着顾章的视线望了过去,同样也是大吃一惊,只见岳少安尤自跪在那里,毫发未损,而他身后刽子手却双手举到,立在了那里,在往脖子上一瞧,鲜血直冒,脑袋却已经不翼而飞了。
接着,那刽子手的身体轰然而倒,急涌而出的血液混入雨水中很快便被稀释了干净。台下的所有人都大张着嘴,良久才渐渐的有人收敛起了吃惊的心情,下面,一个惊恐的声音说道:“是不是岳先生有什么冤情,不然怎么会天降神雷,刽子手都死了……”
随着这句话语,人群中顿时雀声乍起,议论纷纷,每个人都盯着台上那诡异的一幕,以为斩杀岳少安是惹怒了上天,才降下神雷解救与他。
尽管人们说的神乎其神,可岳少安却不以为然,他真想指着梁王的鼻子大骂一顿,娘滴,下雨天弄这么高个台子,还放那么大块铜,你以为是在做避雷针呢?妈的,不引雷才有鬼了,吓死老子了,他将头上的汗水和雨水在臂膀上蹭了蹭,可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擦了和没擦基本上一样,而且随后而来的雨水便又淋了上来。
梁王看着台下人群的骚乱不已,知道如此下去失态必然要发展的不可控制,到时候想杀岳少安就难了,他当机立断道:“张默,行刑!”
“不可——”顾章此时心中惊骇不已,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岳少安必定真的是宋师令牌的拥有者,乃是真正的帝师——大宋之师,若不然,为何天动异象,居然斩杀不得,他的心中已然惊惧,怎坑忤逆着民心,再次行刑呢,所以急忙阻止。
然而,梁王却哪能容得到他阻止,对着张默厉声道:“张默,行刑,张保的尸身回头本王会厚葬的!”
张默抬起血红的眼睛盯着梁王看了一眼,突然,猛的放下张保,“唰”的抽出单刀,直奔着岳少安便冲了过去,张保身死,梁王的冷漠,让他满腔悲情与愤怒,然后忠心事主多年,却让他对梁王提不起恨意来,唯有将气全部出在岳少安身上,刀光霍霍,张默如同疯了般急冲而至,一刀便朝着岳少安的脖子砍落了下去。
岳少安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急忙就地一滚,张默的刀便“砰”的一声,剁在了台面之上,岳少安心中一寒,已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可张默的动作却极快,还没等他缓过气来,那刀便又一次劈了下来。
岳少安看着击斩而下的刀刃大吃一惊,可再想躲,却已经是来不急了,就在此时,忽然,一道白光激射而来,张默抽刀回防,对着那白光用刀背一打,只听“砰——”的一声,一团火光溅起,那碰撞之力,震的他的手都隐隐发麻。
接着,一声历喝传来,龙夫人与龙小凤对着高台急冲而上,于此同时台下先前隐藏着的诸女也不约而同的纵身跃起,对着高台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