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文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气急败坏的说道:“老丑鬼真的下过这样的命令?逸儿是长子,为什么不是逸儿监国?偏偏要用次子监国?”贾诩郑重点头,后面吕布和貂蝉也从房间里出来,也承认康鹏曾经下过这样的命令,把文鹭的胸膛几乎气炸,而安阳公主和董逸母子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根本没指望过名位,只是在一旁默默哭泣。
“贾军师,温侯,多谢你们仗义执言。”这时,文鹭身后传来蔡文姬欣喜若狂的声音,文鹭回头看去,见蔡文姬和蔡邕二人已经带着董鹏赶来,蔡文姬先恶毒的瞪文鹭一眼,又向贾诩问道:“贾军师,大王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贾诩神色暗淡,吕布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只看到脸上肌肉抽动,显然在咬牙切齿,而貂蝉哭泣道:“公公他毒入肺腑,仍然昏迷不醒,现在华神医正在以针灸阻止毒气攻心,争取让公公多撑一段时间。”
“大王。”院中一片悲凄之声,康鹏的老婆们纷纷放声大哭,蔡文姬毕竟与康鹏感情深厚,虽然眼下还关心着儿子的地位,忍不住还是大哭,只有黄月英照样在做她的电报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好在众人都知道她向来是这个脾气,也没谁去与她计较。
“诸位王妃,请节哀。”贾诩哽咽道:“军不可一日无主,贾诩马上就召集长安的文武百官,确定二王子的嫡子地位,四王妃可带二王子同去,其他王妃请在此伺候大王,以防万一。”
贾诩、吕布、貂蝉和蔡文姬等人离开后,文鹭对着蔡文姬的背影破口大骂,深恨自己的肚子不争气,没有生下儿子与蔡文姬对抗,否则蔡文姬现在也没有这么嚣张,康鹏的其他老婆则纷纷垂泪,黄月英仍然在作她的电报机,而安阳公主则带着董逸在康鹏卧室门前长跪不起,为康鹏默默祷福。
先不说康鹏门外的情况,单说贾诩在王府大厅中召集了在长安的董卓军文武百官,除了担任长安戒严任务的赵云和高顺外,其他人全部到齐,贾诩请蔡文姬抱着董鹏坐在正中,自己立于旁边,宣读了康鹏曾经留下的话,宣布让董鹏监国的决定。
“贾军师差矣。”贾诩话音未落,气得七窍生烟的许靖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许靖是康鹏手下头号的政治花瓶,在士林中名声最好,拥护康鹏却又拥护传统,许靖怒发冲冠道:“自古以来,向来以长为嫡,哪有废长立幼的道理?废大王子立二王子,这是取乱之道。”
蔡文姬脸上勃然变色,狠狠瞪视董卓军中的老顽固许靖,但许靖毫无惧色,仍然怒视贾诩,其他类似许靖忠于董卓军又追求正统的董卓军文武也纷纷附和许靖,质疑董鹏继位的合法性,让蔡文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是大王的口令。”贾诩面无表情,冷冷答道。但许靖立即反驳道:“正因为仅仅是口令,所以我怀疑这条命令的合法性,也许是有人故意假传大王口令,想乘机抢夺拥立之功,为自己的荣华富贵着想。”
贾诩闭上眼睛,不去理会许靖对自己的质疑,这时,被确定为辅政大臣之中——眼看就要水涨船高的法正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许大人差矣,贾军师对大王向来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假传大王口令?依法正看,这条口信定然是真的,军不可一日无主,我等还是遵命立即拥立二王子监国,不可耽误了国家大事。”
董卓军中派系林立,各有各的领导者与追随者,法正此言一出,法正派系的董卓军官员立即附和,更有人已经朝蔡文姬和董鹏跪倒,行臣下之礼,蔡文姬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而许靖一帮自然不甘示弱,马上指出这是法正的自私行为,坚决不肯承认董鹏监国地位,更有读书读昏了头不懂政治的书呆子要求拥立康鹏长子董逸监国,以继正统,几乎没把蔡文姬气昏过去。
大厅中两派争吵不休,僵持不下,几乎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这时吕布突然大吼一声,将所有声音都压下去,众人这才想起董老大还有一名义长子——也是继承嫡位的人选之一,一时间大厅中鸦雀无声,静静等待吕布的大发雷霆,但吕布揉揉被貂蝉掐疼的大腿,一言不发,拉起貂蝉怒气冲冲的冲出大厅,上马绝尘而去。
蔡邕心中暗喜,暗说这三姓家奴真沉不住气,可帮我的大忙了,蔡邕偷偷向陈宫看去,见陈宫也在偷看自己,蔡邕立即对陈宫使一个眼色,陈宫会意,出列抱拳道:“诸君,现在不是争论大王子与二王子谁是正统的时候?大王生死难测,眼下我们首要工作是稳定军心与民心,否则势必祸起萧墙。”说这话的时候,陈宫的眼睛看着远去的吕布背影,让所有人都明白他指的什么是祸起萧墙。
陈宫是最早跟随康鹏的一批人,算是董卓军中的老人,他的话博得李傕、郭汜和张济等董卓军老人的一片喝彩,这些双手沾满血腥的董卓军老将都知道一个道理,自己们一旦离开董卓军这面大旗的掩护,肯定会死得很惨,现在的首要工作是确定一个核心,免得被与董卓军老将不和的吕布抢去权力,到那时候,可真没有董卓军老人的立锥之地了。
“大王确实明令二王子继嫡。”陈宫又说道:“这条命令,陈宫也曾听到大王说过。”贾诩紧闭的眼睛微张,闪过一丝精光,但一闪即逝,又闭上眼睛。只听得陈宫继续说道:“陈宫建议,立即由二王子监国,至于是否正统,日后再说,大王吉人天相,华神医妙手回春,也许大王很快就能痊愈,到那时候,谁忠谁奸,自有大王分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