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正兄是我的老上司,何谈一个‘求’字,来!快快请坐。”话虽这样说,费廷安心中却敲起了小鼓,不知道李维正要求他办什么事了,他连忙招呼李维正坐下,又对罗广才笑道:“我就不招呼你了,你就是坐在我桌上,我也不敢惹你。”
三人一起笑了起来,李维正坐下,费廷安的亲兵给他们上了茶,略略寒暄了几句,李维正便坦率地说道:“我的本意是不想麻烦你,可事情对我非常重要,这次只能求你了,请你看在我们过去的情份,帮我这一次。”
费廷安见李维正亲自上门,说得又如此郑重,他的笑容也从脸上消失了,便点了点头道:“你先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如果我能帮你,我一定不会拒绝。”
李维正沉吟一下,便简单讲述了詹徽和高丽勾结陷害自己之事,又从怀中取出韩义的供状道:“我知道锦衣卫千户可以直接上书皇上,而我必须通过兵部上书,这件事正好又在锦衣卫的职权范围内,所以我只能求你了。”
费廷安一时没有说话,和他所预料的一点不差,果然是件棘手之事,费廷安感到很为难,他刚才的话说得有点满了,李维正看出了他的为难,便站起身拱手笑道:“如果费兄为难,我就不麻烦费兄了,我另外再想办法。”
费廷安心里有数,私下拷问官员,这件事情除了锦衣卫外谁也不敢接手,而且事情本身不棘手,对他来说确实只是举手之劳,如果他拒绝了,就算得罪李维正没关系,可得罪了罗广才,将来怎么共事?
他忽然下定了决心,就当是罗广才查到的案子,他就递一递罢了,费廷安立刻站起身叫住了李维正,“大人且慢!”
他慢慢走上前,从李维正手中接过了供状,微微笑道:“明天一早,我一定递给皇上。”
李维正大喜,他连忙躬身施一礼道:“费兄人情,李维正将铭记于心。”
……
李维正和罗广才走了,费廷安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件事他实在拿不定主意,从义气上说,他应该这样做,李维正是他的老上司,他今天能做到千户一职,也和李维正有关系,这次李维正落难,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帮助一把,这才是人之常情,但他也知道,帮了这个忙,他极可能就会给自己留下后患,虽然这件事看似他的职责,可谁都知道,他在这关键时候出手,这明显就是站位的问题了。
费廷安左右为难,可是他已经答应了,不做又不行,此时他心中不由有点略略后悔,早知道自己应该迂回一下,考虑考虑再答应也不迟。
“千户大人,你府上有人来了。”一名亲兵打断了他的沉思。
费廷安走出房门,见门口来的是府上管家,便问道:“什么事情?”
“太老爷突然昏迷倒地,家里乱成一团。”
费廷安大吃一惊,立刻吩咐左右道:“我回家一趟,你们不得懈怠,发生了事情要即刻前来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