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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汉子回来了,背着一个褡裢,里面满满当当都是东西,先将一些草药交给哑姑,又招呼元封:“进屋,我给你料理伤口。”
夏沁心想帮忙,被汉子拒绝了:“大妹子,你还病着不好劳动,我一个人就好。”
来到屋里,元封脱掉上衣趴在床上,露出坚实的后背,背上血肉模糊的一片,有刀伤,箭伤,火铳伤,汉子看了不禁摇头叹气。
汉子拿出一只小碗,倒上一碗烈酒点燃,然后取出一柄小刀,一把小钳子,在蓝色的火焰上烤着,又对元封道:“她兄弟,你忍着点。”
元封点点头,汉子便兑了一碗盐水,用筷子夹着棉花蘸着盐水帮他清洁起伤口来,外翻的皮肉遇到盐水的刺激,格外疼痛,但元封连动都没动,脸上的表情相当安详。
汉子暗暗惊叹元封的毅力,片刻之后,伤口清洁完毕,手术刀钳也消毒完毕,汉子一手拿刀,一手拿钳子,开始手术。
很多火铳的霰弹密密麻麻嵌在肉里,往外取的时候必须隔开皮肉,即便背上的神经少,也是疼痛难当,随着一枚枚变形的铅子落到盘子里,元封的脸也扭曲了。
“她兄弟,疼就叫出来吧。”汉子说道。
元封微笑着点点头,但依然一声不吭。
手术还在继续,屋里弥漫着一股血腥气,汉子一边取着子弹一边说:“你真走运,这么多铅子竟然没有打到脊椎骨上的,要是那里挨上一颗,人就废了。”
门口忽然传来强忍抽泣的声音,汉子回头一看,是哑姑站在门口,早已泪落滂沱。
汉子叹口气,拿出几个小瓷壶,倒出药粉敷在伤口上,招呼哑姑过来,两人帮元封包扎伤口,哑姑哭的像个泪人一般,刚才元封还像个铁人一般坚强,此时见到哑姑落泪却撑不住了,眼圈隐约有些红,只有那汉子神情如故,细致而认真的包扎着。
夏沁心的身影在门口一闪而过,聪明的女孩已经猜出元封和这家人似乎有些渊源。
伤口处理好了,饭也做好了,香喷喷的肉味弥漫在小院子里,三个小孩子高兴地什么似的,两个大点的娃娃兴奋地喊着:“喔,能吃白米饭了!”
一张小桌子在大柳树下支起,哑姑摆上碗筷,将菜肴陆陆续续端上来,汉子拿出泥封的小酒坛子,招呼元封和夏沁心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