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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父亲训示!”虽然李俶的口气依然恭谦,但眼睛里却闪烁着强烈的自信。

李亨默默注视着儿子,忽然觉得自己老了,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他望着窗外,语气中带着无尽的苍凉,“我自从离开东宫后,很多事情才慢慢品出味来,本来很多事情可以避免,但因我身在其中而无法看透,以至于沦落到今天。”

他忽然转过身来,目光渐渐热切,“可是你还年轻,一切都没开始,此去西域,你名义上是取代李清的安抚使,可是你要记住,你其实只是皇上施的烟雾,皇上真正的用意是想用李清取代高仙芝,切记!切记!你千万不可真掌了军权,否则,你再无翻身之日。”

李亨重重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眼睛湿润了,“我不想你再重走为父的老路,我希望你最后能爬上顶峰,去吧!李清是个人才,要好好笼络他,将来有一天他会为你立下拥立之功。”

李俶心中感动,他缓缓跪下,郑重地向父亲磕了一个头,仰起脸斩钉截铁道:“请父亲放心,此去西域,孩儿一定牢牢记住父亲的教诲!”

……

‘征衣风尘化云烟,弯弓射胡不知年’。

九月,西域的秋天份外迷人,天高云淡,马壮膘肥,天穹之上是无边无际的蔚蓝色,从真珠河到热海,从石国到拔汗那,处处是成熟的金黄色,处处有丰收的欢笑。

一只肥壮的野兔在草中亡命奔逃,它身后三十步外,一匹斜刺里冲来,马上骑士弯弓拉箭,瞅准了野兔的奔迹,‘嗖!’地一箭射去,正中兔身,那野兔打了个滚,就此不动。

马上骑士回头挥手,高声得意地笑道:“李清,你看我一箭毙敌,可比你三箭射鹿强多了。”

她自然就是罗阑公主,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父亲之死的悲痛也渐渐淡化,在这片血腥拉锯的土地上,在这段写满了征服与被征服的年代,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奢侈。

罗阑公主依然住在白水城,她目前一个的身份是李清的情妇,另一个身份是石国副王,而石国正王则住在拓折城,他就是被高仙芝重新扶上王位的车鼻施。

李清飞马奔来,他一个侧身,用刀尖挑向肥兔,不料那兔子却一个翻身,如流星闪电般‘哧’地一声窜进了草丛,瞬间便不见了踪影,李清一刀挑空,不由一怔,随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一箭毙敌,你已经是草木皆兵了!”

罗阑公主催马上前,略略探头一瞧,可不是,她的箭插在一簇草根上,那簇草倒被箭射翻了,她的脸顿时红了,一直红到了脖子上,她见李清笑得得意,心中大恨,拉住他的马缰绳轻轻一跃,便跳到他的马后,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捂住他的嘴,又羞又急道:“不准笑!再笑我就一刀杀了你。”

李清呵呵一笑,腾身一把将她搂到前面来,两人面对面贴身相触,李清的手抱着她极富弹性的腰肢,心中顿时欲念大起,他回头一瞥,所有的亲兵侍卫都在二里外的树林里休息,茫茫的大草原上就只有他们两人。

不用开口,李清身体的变化立刻被罗阑公主敏感地捕捉到了,她的心一阵狂跳,低着头用拳头猛捶他的胸膛,“不行!外面不行!”

“怎么不行了?”李清头一歪,堵住了她的嘴,罗阑公主身体一下子僵直,渐渐地开始鼻息急促,身体软了下来,手却无意中触到了李清的下体,突然一个激灵,用脑海里的最后一丝清明推开了他,气喘吁吁道:“外面不行!会被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