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抛下他走到县衙旁,只见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已被戴了木枷,委顿在石狮旁,周县令昂首挺胸站在一旁,仿佛那男子不是人,而是一朵表彰用的红花。
李清用脚尖点了点他,问道:“就是此人拿官银兑换吗?”
周县令急忙上前禀报道:“回使君大人的话,正是他。”
那蟊贼见眼前之人虽然年轻,可连县令老爷也要向他点头哈腰,急忙翻身跪倒,“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那银子并非我所偷,我是听人说起那宅子的后院埋有银子,才翻墙进去取了一点,是县令老爷屈打成招!”
“住口!”周县令怒斥一声,向李清解释道:“使君大人,休要听他胡说,此人叫倪二,一向是惯偷,衙门里的哪个衙役不认识他。”
‘翻墙进去拿一点。’李清不禁哑然失笑,这不叫偷叫什么呢?
“把我来问你,你既然说是听人说起,那是什么人?是什么时候?又是在哪里听见?”
那男子苦着脸道:“我昨天中午在西山岛的树林里睡觉,听林外有人说起,出去一看却没有了人,老爷,我真的不知道是谁,可周县令就是不信,还用了大刑,这叫我怎么说啊!”
“还有这种好事?”
李清冷冷一笑道:“莫说是周县令不信,我也不信,依我看来周县令用的刑还是太轻了,你居然还有力气替自己辩解!”
忽然,李清看见张继在人群外跳着向自己招手,脸上尽是焦急之色。
“周县令,此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再好好审他一次。”李清丢下一句话,便向张继走去。
“出了什么事,怎么这样慌张。”
“使君,到这边说话。”张继拉着李清走到一旁,从身上掏出一物,“这是使君刚走没多久,便在窗上发现的。”
他手中是一把飞刀,刀上还穿着一张纸条,显然是送信用的,李清只觉这把刀异常眼熟,他略一沉吟,立刻想起来了,在汴州报信的那把飞刀,不就是和它一模一样吗?
他不露声色地先将刀递给荔非守瑜,随即打开纸条,里面只写了五个字:‘西山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