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摆了摆手,命他住口,这才又回头对署令冷冷道:“我且不管你有没有指使,但你失职已是事实,这顶官帽你是戴不下去了,自己去吏部交代吧!别让我弹劾你。”
说罢,他转身就往大院里走,署令却跟在他后面,表情为难,吞吞吐吐道:“李侍郎,非我不肯管,实在是上面压下话来,我也没法子啊!”
“上面?”
李清停住了脚步,市署隶属太府寺,太府寺新任的少卿不就是杨国忠吗?其实署令就是不说,他也知道是杨国忠插了一手。
“你去吧!这次便饶过你,不过我这次损失太大,估计会丢一批老客,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必须保证我的客源,否则,我旧帐新帐一起算。”
“是!是!”署令如获大赦,转身带了几十个衙役飞一般跑掉了。
待他走远,李清才回头望了望荔非元礼,似笑非笑道:“说吧!你问出什么了?”
……
天已经黑了,雨,又开始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细若针尖,淋在脸上,让人感觉异常冰冷而不舒服,一辆马车在十几个随从的护卫下,从街角转弯过来,车厢内,杨国忠闭上眼睛,正得意地亨着小曲,他刚刚从庆王府回来,今天是第二次去了,昨日去捞回两个美貌的侍妾,而今天又得到庆王保证他儿子会中榜的承诺,当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杨国忠已答应庆王,他将竭力阻止新盐法的实施。
他坐的这张马车也是庆王所赠,布置考究、装饰豪华,再加上车厢宽大而舒适,让杨国忠实在喜欢不已。
今天一早,庆王的心腹贾海就跑来告诉他,今天西市将有行动,命他告诉市署不得阻拦。
西市的行动应该结束了,杨国忠却不知道结果怎样,刚才在庆王府上,他忘记问了。
马车行至府门口,他从车窗发现旁边的一棵大树下立着十几名骑士,“停车!”他忽然看清楚了,为首之人正是李清。
“贤弟在雨中做什么?找我有事,怎么不进屋去等。”杨国忠推开车门,笑呵呵迎了过来。
李清等在这里已经有近一个时辰,终于将杨国忠等来了,此刻,他的脑海里还回荡着荔非元礼的话:
“……是东市的一个黑道所为,据说这个黑道有庆王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