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还是李清最合适,皇上也有此意,虽然他也姓李,但毕竟不是同族,只要皇上特准倒也可行。
李琳在替女儿婚事操心,他对面的李清思绪却飞到了遥远的西北,沙州,也就是后世的敦煌,浪漫的起点,中国文化的后院,他曾经去过,莫高窟、鸣沙山、月牙泉,事隔千年那里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回到家里,正逢午饭时间,李清升官的消息已经早一步到家,爆竹声声,胜似过年,帘儿和小雨的喜悦自不必说,就连李清的下人也个个扬眉吐气,暗暗思忖着要不要写信回老家炫耀一番,为此,帘儿特地给每个家人封了五贯的红包,以示庆贺,直看得李琳的家人眼热不已,自己老爷升官时却似乎一文钱也没发过。
李清正和帘雨二女一起吃午饭,上午产婆来过,胎位已正,保胎初步成功,此消息和李清升官好比双喜临门,使饭桌上的气氛更加喜庆。
“公子,听说当了大官,正妻一般都有诰命,不知帘儿姐几时才有?”小雨心直口快,心中所想便脱口而出。
“小雨!别乱说,诰命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再说我也不稀罕。”这却是帘儿的心里话,她没有娘家,这诰命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她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丈夫去沙州,她能不能跟去,还是要一个人留在长安,她心事忡忡地给李清斟了一杯酒,犹豫一下,还是忍不住道:“李郎,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不能和你一起去沙州。”
“为何?你担心身子不方便吗?”
李请的筷子停在空中,见帘儿眉头忧虑,便将筷子放下来,握住她手柔声道:“产婆不是说了吗?胎儿已经保住,咱们就坐马车去,慢慢地走,欣赏塞外风光。”
帘儿摇了摇头,“我听惊雁说,你若在外领兵,家属不能随行,就相当于留在长安为质。”
李请一呆,这却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此事倒真要去问问,帘儿孤苦一人,决不能将她留在长安。这时,李清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好象安禄山就有一个儿子留在长安为质,后来被李隆基杀了,而自己并无子嗣,以李隆基的精明,他怎么会放心自己去沙州领兵,如果是想留帘儿为质,那为何又不封她诰命,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蹊跷不成?
正想着,门外却传来宋妹的声音,“老爷,门外有人找您,他在马车里,不肯下来。”
“这会是谁?”
李清迟疑地站起来,对二女道:“你俩慢慢吃,我去去就来!”
他几步走出大门,却见不远处果然停着一辆宽大的马车,一名管家模样的人见李清出来,急忙上前哈腰道:“李大人,我家老爷请你上马车。”
李清望着那辆马车,依稀有些眼熟,“你家老爷是?”
管家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崔翘!’李清恍然大悟,可是又有点奇怪,又不是第一次来,为何还要躲在车里,他上前几步,车门却开了,却见崔翘坐在车内,背靠车壁,用袖子遮住半边脸,见李清走来,一把将他扯进车厢低声怨道:“贤侄,你倒是高升了,却把我给害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