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向崔柳柳冷冷说道:“若你还肯听我这个大哥一句话,现在赶紧回家向你父亲道歉,若不肯听,以后也休要再叫我,去吧!”
崔柳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说不出来,只得低头匆匆上了马车。
众少年被他的气势所慑,又偷眼看了看横眉怒目的唐军士兵,只得怏怏收了剑,这时,站在最后一个三十出头的瘦高男子向李清高声道:“将军可敢留下大名?”
此人脸色灰白,鼻子硕大,李清忽然觉得此鼻子似乎有点面熟,象在哪里见过,但此时却不容他细想,他微微一笑,“刚才崔小姐不是说了吗?在下李清,职位卑微,乃无名之辈,不敢污了众位王爷、少爷的耳朵。”
“李清?”
众人念了念这个名字,确实陌生,但那名瘦高的男子却脸色微变,仔细打量李清一眼,急低头向一名家人嘱咐几句,那家人悄悄上马,打马向长安城飞驰而去。
这时,从长安城方向传来马铃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随后响起轰然的马蹄声,远方出现大群骏马,卷起滚滚黄尘,簇拥着一匹白色骏马飞驰而来,骏马象一片雪影,冥冥闪着银光,连马笼头也是光闪闪的,仿佛是镶嵌着星光的宝石,马上骑士策马疾驶,披风在身后掀起,高高的金盔下满头黑发迎风飘扬,他眼似弯月,唇线刚强,顾盼之间神采飞扬,散发着勃勃的青春气息。
他从一帮少年身旁飞驰而过,招呼也不打,一脸不屑,那少年公子看见了李清,一拉缰绳,骏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跃起,如飞龙入云,“李将军,师傅,你们果然回来了?”
李清见他丰神俊朗,也是皇室子弟装束,和眼前这帮宗室子弟一比,竟仿佛凤凰立鸡群一般,心中顿生好感,亦拱手施礼道:“在下李清,请问公子是?”
这时,李嗣业悄悄走近,在李清耳边低声道:“阳明,他便是太子长子,广平王李俶。”
少年口中的师傅正是李嗣业,曾教过他陌刀刀法,也受过他的拜师之礼,算得上是他的师傅,也很喜欢此子的勤奋,便笑道:“又要去跑马了吗?这临近长安城,却不知道减速,当心有拾遗告你父王一状,和上次一般打烂你的屁股。”
少年吐了下舌头,翻身下马,手一挥笑道:“儿郎们都下马,师傅说了,要咱们步行回长安。”
“你这臭小子,我几时让你步行,看来你真是皮痒了,等明日我再传授你几招,好好治一治你。”
听到‘治一治’三个字,那少年挠挠头苦脸道:“我此番有得苦头吃了,不如高挂免战牌,先挫挫师傅的锐气再说,咦!我怎么全说了。”说罢,他冲李嗣业挤挤眼睛,哈哈大笑起来。
眼一瞥,却看见李清正含笑望着他,忽然‘啊!’地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大叫道:“该死!该死!险些忘了大事。”
说完,他赶紧下马向李清深施一礼,“父王身体欠佳,不能亲自前来迎接,便命我代他前来欢迎李将军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