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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全邓见状摇了摇头,劝道:“诚节,等你登了位,女人不有的是吗?大丈夫欲成事,也不在这几天,这段时间你暂时忍一忍吧!不然,这个毛病会害死你的,看看今天,阁罗凤就是利用了你这毛病。”

于诚节象是极为厌恶这个名字,不屑地道:“国中大臣大部分都支持我,现在唐朝也支持我,那贼子狗急跳墙,才想用刺客这种卑劣手段来除掉我,嫁祸给唐朝,如今我得了一次教训,怎么会再给他机会,等我回到太和城,也就是他的末日,师傅,我看你多虑了。”

赵全邓见他大意,忍不住提醒道:“我们出来时,王爷虽然精神不济,但身体尚好,怎么只仅仅过了一个月,身体就开始恶化,诚节,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于诚节虽然好色贪淫,但他并不笨,立刻明白了师傅的话,“师傅,你是说父王是被那贼子……”

赵全邓返身把门反锁,压低声音道:“我甚至怀疑殿下这些年身体急剧恶化,也和他有关,所以你若能找到证据,证明他有不轨之心,他必遭南诏人唾弃,南诏之位,就非你莫属!”

于诚节大喜,可转念又觉得不太可能,以阁罗凤的谨慎,怎么会被他抓住证据,脸上的喜悦又变成了失望。

赵全邓明白他的心思,他眼中露出阴险的笑意,“如果抓不到他证据,那就给他制造一个证据,不也是一样吗?”

于诚节恍然大悟,由衷地赞道:“还是师傅高明。”

赵全邓得意一笑,“我已经有了个计划,不过我还需要寻找一个替死鬼。”

……

从嘉州到义宾顺水,只需要半日工夫,天蒙蒙时,船队便渐渐靠近了义宾县码头。

渐渐地岸上的房子越来越多,‘近乡情更怯’李清心情也一样紧张,他命船队绕过货运码头,去老码头停靠,客货分流,这是他定的规矩,不过这规矩似乎已经过时,老码头上客货混杂,船只横七竖八,杂乱不堪。

“船上可是朝廷的使团?”

一艘小船迎面驶来,船头站着一个四十出头的黑胖役头,他是县令的二舅子,名叫陆二,本是乡里的泼皮,姐夫得道,他也跟着升天,摇身一晃做了义宾县的役头,专替姐夫敛钱聚财,他一早出来截船收费,却看见了这三艘大家伙要靠岸,想起姐夫的再三叮嘱,这两天有去南诏的朝廷使团经过,千万别闯了祸,他见船上布满了拿刀武士,更不敢招惹,赶紧命一人回去报信,自己却迎了上来,若真是朝廷使团,那相国、尚书看自己顺眼,不定也封个什么县令当当,岂不比喝别人的残羹剩汤要强。

但大船似乎不屑于向他解释什么,巨大的船身擦过小船,直接驶进了码头,不多时,义宾县马县令闻讯赶来,这是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头,长一个硕大的酒糟鼻,考了几十年进士,却终于在去年感动考官,破格录取了他,只是他已六十有九,该退休了,李隆基为嘉奖他报效朝廷之心,便指了一个义宾县县令的实缺,让他过一把官瘾,或许是他本人也知时日不长,便将几十年对钱权的渴望都并在几个月内发作出来。

虽然不是朝廷的使团,但来的也是高规格的外宾,本县新落成的馆驿修得富丽堂皇,正好给他们住,马县令在捞钱上虽心黑手狠,但却不笨,他知道这县令之位要想再延几年,那就得上面有人替自己给朝廷美言,这馆驿会有视察的上级来住,自然需要花一番心思才行,这些上级嘴上说要体恤民情,但若真让他们体验了民生,恐怕自己的乌纱帽就会丢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