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做过益州别驾,有为官经验”
……
“你不偏不倚,立场公正。”
……
“李清是个人才,你替朕好好带他几年”
理由都实在站不住脚,歉疚大哥,那为何让自己女儿去和亲时,他就不歉疚呢?再说父王已经死了好几年,现在来说,是不是晚了点;益州别驾,更不着边际,他只是郡王,而且是资历最浅的一个郡王,却让他管理宗室;立场么,他又几时公正过。
看来真正的原因,还是自己是太子的人,皇上不喜欢嗣薛王,就换了同一个太子党人。至于李清,李琳摇了摇头,为他而让自己当宗正寺卿,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不过皇上这句话确实另有深意,自己和李清关系不一般,这诚然不假,但为什么不是替太子带,而是替他带,李琳微微一笑,看来这小子是被皇上看中了,李琳想起那个只有三十贯钱就来和自己谈生意的毛头小子,本以为他只是人生旅途中的一个过客,却没有想到最后竟成了同路人。
这或许就是能力的差异,同样的事情,让李林甫、李亨、或者李清来想,都会明白李隆基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可惜李琳自己却没有想到。
夜色黑暗,星星在天空闪烁,从湿润的街头升起蒙蒙的乳色的雾,它无边无际,如汪洋一片,百骑卫士护卫着一辆马车穿雾而来,杂沓的蹄声踏破了夜的宁静,在皇城里行车,有百余人护卫,这只能是李林甫的马车。
李琳赶紧低声命令车夫,“靠边停下,让他们先走!”
马车立刻靠边停了下来,很快李林甫的马车擦身而过,大片亮光在车窗前闪晃,蹄声骤然在耳畔响起,又很快消失在远方,李琳探头望去,见马车竟驶向宫城方向,心中不禁暗暗纳闷,这么晚了,李林甫找皇上还有什么大事。
李林甫确实是有大事要向李隆基汇报,他刚刚送走南诏王子于诚节,并送给他两个侍女,只是一晚上的接触,他便看透了此人,此人浮华虚荣,但又野心勃勃,想做大事,对手下却又刻薄寡恩,这就是李隆基所盼的,李林甫不敢怠慢,连夜进宫汇报此事,这关系他能否顺利拿到南诏事务的主导权。
当两辆马车相错时,李林甫便透过车窗看见了马车上的宁王府标志,这一定嗣宁王李琳了,对他的谦卑让路,早李林甫的意料之中,李琳从前平均每三日要进一次东宫,可自从平阳郡主和亲事件发生后,从上元节到现在,他总共只去了一次东宫,在里面呆的时间不到一个时辰,李林甫的暗探都一一记录在案,只从这些细节李林甫便可推测出,李琳和太子的关系疏远了,同仇敌悍之心也减弱了,所以必然会给他让路。
“改天有空倒可以去拜访他一下。”李林甫阴鹫的目光闪动,颊边法令纹浮露一丝得意的笑容,李琳是长安有名的大财主,若能断了他的财政支持,这对李亨将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只要能造成对李亨的不利,不管事大事小,他都会乐意去做。
李林甫正想着,马车便到了宫门,一名羽林军都尉上前查询,手随意摸了车窗一把,却从指缝里滑落下一卷纸筒。
“相国这么晚来,可是要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