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听她叫得焦急,吓得从凳子上跳起,两步跑进去,里间很暗,眼看要撞到一物,一时收不住脚,急伸手按住,着手处软软绵绵,待李清看清,脸却蓦地涨得通红,原来他手上所按,竟是裴柔的臀部,吓得他急忙缩手不迭,原来装棒冰的木箱太重,裴柔的手被压住了,痛极而呼,这时杨钊也闻声赶来,两人合力搬动木箱,才将她的手放出,她眼中幽怨,连连娇呼不止,别看李清行事老辣,但在男女方面他还是个雏儿,未经人道,适才那一触让他心如鹿撞,半天,脸也未曾恢复本色,李清不敢多呆,急扭头跑出,却没发现杨钊的眼中竟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厉芒。
一整天杨钊都心神不宁,不是打碎了碗就是忘了加水,打佯时甚至也忘了问李清要钱,裴柔自然当仁不让地替他收下,杨钊住的院子里也有棵柿树,每日吃过饭,他就会坐在树下乘凉喝茶,今日也不例外,但他眼睛却一直盯着正前后忙碌收拾碗筷的裴柔,他决非容易满足之人,李清给他工钱虽高,但比起店里每日所赚,还是九牛一毛,杨钊日日看在眼中,怎可能不眼红,从第一天他便生了异心,只是李清缜密,找不到地方下嘴,又行事老辣,着实将他收拾了几次,他才有些收敛,但收敛并不等于收心,他日日观察,今日总算被他发现的突破口。
早晨那一幕他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李清当时的手足无措以及后来的表情,和他平时的冷静机敏简直判若两人,杨钊当时就突然思出一计:“美人计!”
不过这却要用他老婆的身子做代价,他却有些犹豫,找别的女人又不放心,思来想去,他终于打定了主意,反正他老婆从来就不干净,他的三子个个相貌迥异,还不知道是谁下的种,略略牺牲一点,可换来的好处却是他渴盼已久,那一瓮瓮装得满满的铜钱,那白花花的银子,杨钊不禁悠然神往,再者,自己时间掐准一点,让他吃不到嘴倒惹一身骚。
这天晚上,杨钊用尽浑身解数,将老婆伺候得心满意足,方才远兜圈子道:“裴娘,这些年久不在你身边,我没出息,真是苦了你,这次我有了奔头,咱们的日子一定会慢慢好起来。”
裴柔神思恍惚,还沉浸在鱼水之欢地余味中,丈夫的话她也似懂非懂,却以为是说她在家乡帐中空虚,脸微微一红,她需求旺盛,哪里肯为杨钊守节,和她有过一手的少年郎,连她自己也记不清有过多少,不过丈夫态度诚恳却是少有的,裴柔顿时醒悟,今夜定是有事相求,她心中突然有些失落,猛地拉过被子盖上,翻过身去,露个光脊背给他。
“也难怪,我们穷了这么多年,现在每月突然有几十贯钱,所以你就满足了,算了,我还以为你对那几百贯钱会感兴趣呢!”
这两口子腻了几十年,早彼此将对方摸透,杨钊轻描淡写说出,便也翻过身去,但全身的神经却根根绷紧,但觉床动了一下,嘴角便露出一丝得意,大事已济!
果然,裴柔突然跳了起来,迅捷无比,一把将他耳朵揪住,脸上似笑非笑道:“给老娘说清楚些,什么几百贯钱?我怎会不感兴趣?”
“松手!快松手!我说就是。”
“说!”裴柔一声断喝,胸前两只肉弹随之一抖。
杨钊跳起,检查门已关好,这才摸回床上低声道:“这冰饮店,是我参与开出来的,你可知他一天可以赚多少钱吗?”
“多少?”裴柔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个数?”杨钊比出两个指头,眼睛都似乎要挤出血来。
“二十贯!”裴柔的瞳孔蓦地放大,贪婪、羡慕、渴望,种种表情揉在一起,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半晌,她突然一拍手笑道:“既然你跟他一起开的,想必知道他的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那咱们也回老家开个店,狠狠赚它一笔,岂不比喝别人剩汤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