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骏也急急道:“顺叔,李骏可以对天起誓,绝不会辜负蓝儿,若我负她,天诛地灭。”

小顺子冷冷道:“太子殿下,你将来是要做皇帝的,按照礼制,不论是你自己怎么想,四妃九嫔的位子上都要摆个人的,我家蓝儿,如珠似玉,一向娇宠,岂能去和别的女子争宠。”

李骏愣了半晌,道:“顺叔,我不敢说将来只有蓝儿一个,您说的对,不论我对蓝儿如何真心诚意,一朝登基为帝,必然会有妃嫔侍妾,这是礼法,也是规矩。可是李骏情愿立誓,今生今世,绝不会有别的女子夺去我的心,更不会让别的女子生下子嗣,日后的事情我不敢说,可是父皇如今春秋正盛,我这个太子怎么也可以再做二三十年的,在我即位之前,绝不会再娶妃妾。”

若是李骏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绝不会再纳妃嫔,不仅小顺子不信,就是柔蓝也会生疑,可是他这样说来,两人却都相信了他的诚意。

柔蓝虽然依旧满面泪痕,但是仍然忍不住露出笑容,便如出水芙蓉一般娇艳清丽,李骏不由看得呆了,直到柔蓝一脸羞红地避开他的目光,他才清醒过来,又企求地看向小顺子,他知道,若是没有此人从中转圜,只怕不等自己父皇设法,柔蓝便要嫁给霍琮了。

小顺子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便交给我吧,我可以说服公子,只要蓝小姐不愿意,就不会迫她成婚,但是太子殿下也不要急着求婚,柔蓝年纪还小,过两年再论婚姻也不迟。太子殿下身负重责,还是快些回楚州去吧,今日之事若是传扬出去,只怕你和柔蓝小姐的婚事就更没有希望了。”

李骏心中一寒,立刻想起了自己擅离职守的罪责,虽然楚州那里暂时应该无事,可若是万一有变,父皇必定怪罪下来,窥伺太子妃之位的人不在少数,若是柔蓝担上“祸水”之名,这婚事果然是没有指望了他虽然一时情令智昏,可是毕竟不是蠢人,望了紧闭的房门一眼,咬咬牙道:“孤这就回楚州去,不过霍琮这些日子本在孤身边行走,若是没有他参赞,孤总觉得不安心,就让他和孤一起回楚州吧。”

小顺子和柔蓝都是一愣,继而明白过来,若是霍琮留在柔蓝身边,只怕李骏是绝对不能放心的了,而且霍琮本来已经跟在李骏身边效命,李骏这样说话也是情理之中,霍琮就是想不去都不行。

小顺子和柔蓝踌躇未决,房门却开了,霍琮满面苦涩地走了出来,道:“先生吩咐,为人臣子应以国事为重,令霍琮跟随殿下左右,即刻动身。”李骏大喜,上前拉着霍琮的手道:“霍兄放心,若非霍兄传信,孤只怕已经终身遗憾,孤绝无恶意,只是需要仰赖霍兄大才,还请霍兄不吝助我。”

霍琮又是暗暗苦笑,心道,我这是何苦来由,本来是想助你成就好事,却将自己也陷了进去,你若不是这般急躁,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水到渠成,也免得生出这许多是非了。

将外面的事情一一安排妥当,小顺子这才抽身去见江哲,进得室内,只见江哲神色恼恨地坐在榻上,黑白棋子拂乱一地,几本书册翻落在地上,显然是遭到了池鱼之殃,忍不住露出笑意,道:“公子此番错点鸳鸯谱,惹起这许多麻烦,可是已经有了解决的法子么?”

我气恼地道:“最可恨的就是霍琮那小子,他若不愿娶蓝儿也就罢了,直接跟我说明白,不就没事了么,却非要传信给李骏,惹出这么多事来,当真可恨至极,这次就让他跟李骏去淮东,我倒要看看,李骏这小子怎么对付自己的情敌。”

小顺子失笑道:“琮儿不说也是情有可原,若是公子前几日就知道柔蓝已经和太子两情相悦,只怕立刻迫着他们两人拜堂都有可能,只不过他大概没有想到太子这般沉不住气。公子,其实太子也是真心诚意,蓝儿对他也是一往情深,你何必定要相阻呢?”

我摇头道:“先不说李骏的身份,我虽然不愿蓝儿嫁入皇室,但还另有一个原因,命相之学虽然虚无飘渺,却也不是没有道理,李骏这孩子聪明颖悟,又有仁厚之心,本是极好的,可却偏偏少了几分福气,蓝儿这孩子我素来钟爱,实在不忍她将来受苦。”

小顺子见江哲神色坚决,知道这一次很难改变江哲的心意,便道:“那我方才答应太子的那件事,公子可不会让我失信吧?”

我笑道:“那我怎敢,若是让邪影失了信诺,只怕我这苦头就吃不尽了,也罢,柔蓝的婚事先缓一缓也可以,不过这世上能够配得上蓝儿的少年本就不多,除了琮儿之外,我还真没有看中哪个,若是蓝儿不想嫁琮儿,我可以不逼她,不过她若想嫁给别人,也得我中意才行,只是李骏却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