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金逸连忙拜谢道:“多谢殿下恩典,属下这就去请鲁少傅。”

李安摆摆手道:“你去吧,有些事情孤也无可奈何,你也不要挂在心上了。”夏金逸眼色一动,低声道:“属下身份卑微,生死事小,可是殿下的尊荣却被人踩在脚下,是可忍,孰不可忍。”李安神色微微一变:“罢了,不要多说了,孤先去太子妃那里看看她,你去请鲁少傅吧。”夏金逸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低垂的目光中满是得意之色。

坐在很久没有进入的书房里,李安静静的看着坐在对面的鲁敬忠,良久,他才淡淡道:“你也要劝谏本王杀了夏金逸么?”

鲁敬忠恭恭敬敬地道:“夏金逸生死臣并不关心,只是凤仪门若因此事和殿下离心,这就得不偿失,若是殿下舍得,臣自然是希望殿下不要因此得罪凤仪门的。”

李安恼怒地道:“凤仪门也太不把孤放在眼里,夏金逸不过是个幸臣,既不能伤害孤王的大业,也没有和她们争夺权势的本钱,她们也太嚣张了。”

鲁敬忠笑道:“这也是迁怒罢了,殿下你作的一些事情在臣来说只是风流韵事,可是在她们来说未免难以容忍,可是又不能责怪殿下,只好找夏侍卫出气了,殿下如今已经保住了面子,接下来就该好好安抚她们一下,现在局势对我们并非十分有利,殿下不可自毁长城啊。”

李安点点头道:“少傅说得有礼,你说当日究竟是谁杀了梁谨潜,害得孤有口难辩?”

鲁敬忠皱眉道:“说起这件事臣也想过,想来想去,除了雍王,还有两个人嫌疑最大。”

李安感兴趣地道:“我上次问你,你说雍王嫌疑最大,只因杀了梁谨潜,得益最大的就是雍王,可是如今你又说多了两个人,这个人是谁呢?”

鲁敬忠淡淡道:“齐王李显、庆王李康都有可能。”

李安一愣道:“庆王虽然和凤仪门有仇,可是对孤倒是恭恭敬敬的,怎会作出这种事情,还有齐王,他和孤是一条船上的人,怎会如此。”

鲁敬忠冷笑道:“说庆王有嫌疑,是臣查出近年来庆王在京城安插了不少人手,他本是天家骨肉,却因为凤仪门的人而远谪东川,虽然益州富足,可是那里比得上长安繁华锦绣,再说,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如今凤仪门保着殿下,他自然就要和殿下作对,当初凤仪门偏向雍王的时候,他不也处处和雍王为难么。臣近日捕获了庆王的探子,严刑拷问之下,得知当年梁谨潜被鸩杀的时候,庆王手下的第一高手叶天秀就在京城,若不是为了浑水摸鱼,他怎会让这个保镖离开身边。”

李安神色一动,冷冷道:“若真的是他,你认为该如何处置,要不要我在父皇面前说几句话,处置了他?”

鲁敬忠摇头道:“殿下不可,庆王没有继承大统的可能,所以殿下理应引以为援,何况将来殿下还要靠庆王制衡凤仪门呢,怎能对付他,再说也没有真凭实据证明是庆王所为,只是这人殿下也应该小心才是,这些日子,庆王的人在长安越发放肆了。”

李安点点头道:“那么少傅怎么又会想到齐王呢?”

鲁敬忠道:“齐王殿下本来是殿下的左膀右臂,可是近年来,殿下不免对他有些冷淡,其实这也难怪殿下,齐王虽然总是跟雍王殿下为敌,可是从来也不肯做过分的事情,手下总是留一分情面,殿下怀疑齐王也是理所当然,这一年来,齐王几次要求到边关镇守,都被您拒绝了,在齐王看来,殿下是故意阻挠他立功,而在殿下看来,齐王却是想避开和雍王针锋相对的场面,其实臣觉得殿下和齐王都没有错,齐王虽然口中不说,但是对雍王确实有些忌惮,而殿下不许他出征,也是不愿他威名更盛,殿下也防着齐王呢,毕竟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兰妃娘娘就是这样劝您的吧?”

李安赧然道:“我也觉得兰妃说得不错,而且齐王也太嚣张了些,本王总觉得他有些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