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广弼道:“若是问主事之人,那我们便推举出一个能守住上党的人便是。若问天下之主,将来谁能驱逐胡马,振兴华夏,我们便尊他为主!否则的话,别说是和道君皇帝最亲的亲王,就算是道君父子两位皇帝复立,若他们要割两河给金人,我们也不能拥护——民为本,社稷次之,君为轻。我等均是血性汉子,焉能拥护卖国之人为主!”
虞琪道:“我怕的是不拥护赵氏,人心思变,上党便不能固守。”
曹广弼道:“好男儿贵在自强自立,当初我汉部孤立于辽南,也没有赵氏的荫蔽,一样过得下去!”
虞琪道:“这……我们毕竟不是汉部?”
“有什么区别?”曹广弼道:“在我看来,现在我们的条件、形势可比汉部当年好多了!汉部当年是四面皆胡,如今我们却身处汉人海洋当中。就外部说,康王、宗副元帅和陕西军民均可为援。就内部说,若我们能善待辖地的军民,何愁他们不归心?”
虞琪问道:“归心于谁?”
“不归心于谁,而是归心于抗金兵、保华夏的大旗!”邓肃道:“大家为此六字而来,现在以此六字为旗帜,难道还不够么?”
王彦站起来道:“不错!我上党的乡绅、豪杰,为抗金兵、保华夏,虽万死而不辞!”
马扩也道:“扩这数年来南北奔走,为的也是这六个字!”
郦琼道:“保我华夏,免于左衽,此圣人所以赞管仲之意!抗击金兵,驱逐胡马,此圣人有所必为之义!如今时局纷纷,两河守臣、汴梁内外所谋无不为私,能道出这六字的,又有几人!”
种彦崧道:“我祖父、叔祖父生前所为,亦抗胡人、保华夏二事而已,彦崧虽然不肖,焉敢不以先人为榜样?”
虞琪道:“然则主事之人,由谁任命?”
邓肃道:“大道之行,天下为公,为公之义,莫不过选贤举能四字!如今天下无君,我们便选出一文一武来掌管此间之事!”
种彦崧道:“军方之事,我推曹将军。”
郦琼道:“我们一众学生也相信曹将军必能带领我们抗金保国。”
邓肃道:“至于民政,我则推虞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