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翼道:“冤枉自然是不能让他们冤枉的,不过事情也得做得巧些。”
种彦崧问:“怎么个巧法?”
林翼道:“自然是给钱啦。”
“给钱?”种彦崧怔了一下,随即怒道:“你要我去贿赂?不行!我种家行事向来光明正大,我爷爷若愿行贿赂之事,还会落得今日之窘境么?行贿之事,万万不能!”
林翼皱眉道:“若不行此事,我怕将军入汴之时,就是忠武军解散之日!”
种彦崧哼了一声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便不信这朝廷上下,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林翼又劝了几句,始终劝他不动,想了想道:“将军不肯行贿,那是千金不易的高风亮节!林翼佩服。不过为忠武军上下两万军民着想,还请将军听我一劝。”
此时忠武军在山林谷地的据点开田打铁,牧马放羊,除常备军力二三千人外,尚有包括农牧工商学生和尚在内的两万随军驻边人口。相处得久了,林翼早把他们当亲人看待,点头道:“你说。只要不是违反彦崧庭训、国家律令之事,我都听从。”
林翼道:“将军此去只向朝廷表明忠心便罢,万不可再提郭药师一事。”
种彦崧问:“为何?”
林翼道:“郭药师既然能脱了祸端且反过来陷害将军,可见他在朝中必有同党!而这个同党,说不定还是宣抚、宰相!此时敌暗我明,若将军拉郭药师下水,那么那些收过郭药师好处的人为了自保一定会死命弹劾将军,以期脱罪。所以郭药师之事不能再提!”
种彦崧道:“可他确实图谋不轨啊!”
林翼叹道:“将军,蔡京、童贯、朱勔的作风,令祖可是赞同的?”
种彦崧听他提起蔡京、童贯,恨得牙痒痒道:“这几个国贼!若不是他们,大宋何至闹到今日的地步!”
林翼问:“既然如此,种相公为何不拉他们下来?”
“这……”种彦崧叹道:“爷爷他不是不想,而是……而是力所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