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莹微微一摆手,语气异常清淡道:“二叔不必自责,怪我今天来没有事先通报,再者,我也顺便拜祭了父亲的灵位,并没有等候多少时间。”
停了一下,裴莹又道:“今天我还有几句话想问一问二叔,希望二叔不要敷衍我才是。”
裴佑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挺直了身子肃然问道:“娘娘可是为裴家土地之事而来?”
裴莹轻轻哼了一声道:“我已经说过,裴家土地之事我不会过问,我只想问一问,二叔早上给琪儿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早上的话?”裴佑一脸惘然,他不解地摇了摇头,“我不明白娘娘指的是什么,我早上和太子殿下说了很多,多得连我自己都记不住了。”
“那我提醒你,就是要琪儿取他父皇而代之的话。”裴莹的口气陡然变得严厉起来,“二叔不要告诉我,你并没有说过这话吧!”
旁边的钱氏也被吓坏了,就算她是见识浅薄的女人,她也明白裴莹这句话的意思,惊得她喊了起来,“老爷,你没有说这话吧!”
“妇道人家插什么嘴,你给我到里屋去。”裴佑恶狠狠地瞪了妻子一眼,钱氏吓得战战兢兢地进屋去了。
裴莹见二叔脸色大变,便冷冷道:“这么说,二叔是承认了?”
裴佑负手长叹了一声,道:“没错,我承认我说过这话,不过这只是一句气话,我的本意是想让太子殿下下旨,免了裴家的土地征收,莹儿你不知道,我们裴家眼看就要毁在这个土地实名制上,你看看二叔的头发,为这件事已经焦虑得全白了。”
裴莹没有说话,过了半响她才低声道:“陛下临走前夜,我问过他,能不能给我们裴家指引一条生路,他说我们裴家可以去投钱办大工场,还可以造海船去大食做大生意。”
她话没有说完,裴佑便摆手打断了,他不屑地道:“居然让我们裴家去做商人,莹儿你说这可能吗?”
“可是二叔无论如何也不该说让琪儿取代他父皇的话,二叔做了几十年的官,不会连这一点也不懂吧!”
裴佑哈哈一笑,“我裴佑有何通天之能,可以让陛下下台?发发牢骚罢了,莹儿又何必当真呢?”
“那好,我希望这只是二叔的一句戏言,我回去后会让琪儿把这件事忘掉。”说着,裴莹站了起来,一边向外走,一边道:“我是临时出宫,不好在外久呆,我这就回去了。”
裴佑一颗心微微落地,连忙送裴莹出了大门,裴莹上了凤驾,却发现刚才那辆马车已经不见了,她没有说什么,只吩咐一声回宫,马车便辚辚离开了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