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深合我意,那依思疑之见,我又该如何行事呢?”
马思疑阴阴地笑了,他要让崔庆功为自己的冷酷无情付出代价,“将军可仍然投靠崔庆功,但他是他,将军还是将军,若崔庆功反扑成功,将军可趁势壮大自己,若崔庆功再次被击败,那时将军便可趁机杀崔庆功,向天下人请功!”
……
萧县,崔庆功一路溃逃至此,经过近三天的休整,他已经渐渐稳定下来,虽然他损失了十几万大军,但幸运的是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马大维毕竟是文职官出身,在最关键的时候没有落井下石,依然效忠于他,令崔庆功感动万分,遂派人送袍给马大维,将他们间的从属关系变成了兄弟关系。
此刻加上收拢的残军和马大维部,崔庆功还有七万余人,控制着彭、临淮和东海三郡,保存了一点点实力。
就在崔庆功整顿军队准备进行最后的困兽之斗时,韦德庆的四万追击大军却意外地停滞在砀山县,没有继续追赶。
崔庆功立刻抓住了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一方面火速派人去朝廷向崔小芙求情,另一方面又派次子去山东向崔家认错,希望能返回山东,同时他又派人去东海郡沿海四处收集海船,如果能就此罢兵最好,实在罢兵不了,他也要给自己准备一条退路。
就在崔庆功苦苦为自己寻找一条退路时,他却不知道,韦德庆军的内部也在悄悄地发生着变故。
……
陈留大营,韦清铁青着脸望着空地上堆积如山的战利品,盔甲、兵器、粮食、钱物,一队一队的战俘低着头从他面前走过,战斗结束已经两天了,虽然韦德庆大获全胜,但韦清却没有一点喜悦之感,他是河南道安抚使,可至今没有一个地方官来向他述职,他总监河南诸军。
而且他不仅是朝廷的监军,同时也是韦家的监军,可韦德庆对他却是阳奉阴违,嘴上说绝对不会违抗家主的命令,一转身却暗地里命令大军夜袭崔庆功,这分明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韦清忧心忡忡地又走回了大帐,现在的问题已不仅仅是韦德庆擅自进攻,而是韦家还能不能控制住他了,他昨天接到了父亲的紧急情报,说韦德庆的老娘竟在除夕之夜被人杀了,命他无论如何要在数日之内夺权,否则一旦韦德庆知道此事,后果将不堪设想。
‘数日内夺权。’韦清的眉头皱成了一团,这怎么可能办得到?退一万步说,就算韦德庆肯让出部分军权,可他现在也不在大营,时间上来不及了。
这可如何是好?韦清心乱如麻,整整一天时间,他也想不出一个办法。
这时,一名侍卫走进帐禀报道:“监军,王将军求见!”
韦清的精神忽然一振,他想到了一条驱狼吞虎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