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焕瞥了一眼那几个侍女,笑了笑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告诉他,我不需要陌生人伺候?”
罗广正迟疑一下便道:“这四个女子是韦老夫人的心意,属下推迟不掉,只能等都督来了以后再做决定。”
“那好!我现在就决定让你把她们送回韦府,都换上我的亲兵,我睡觉也安稳一点,还有这个。”
张焕一指烧得正旺的香炉和青瓷,“把它们都搬出去,再给大帐里通通风。”
罗广正无奈,只得按张焕吩咐的办,随即十名亲兵走进了大帐,昂首横刀,气势威严地向四角一站,前后帐门打大开,一股清新而寒冷的风迅速清涤了帐内的异香,使帐内原本有些淫糜的气氛立刻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这时,帐外忽然传来一声爽朗的大笑,“看来老夫是画蛇添足了。”
张焕急回头,只见韦谔在几个随从的陪伴下正远远走来,而自己的亲兵则列成两行,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张焕急忙迎了出去,这才发现在韦谔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长相俊美的年轻人,正是韦清,只是脸上一副千般不情愿地样子。
张焕上前拱手施礼道:“韦世叔若有事,派人来说一声就是,张焕自当前去拜访,怎敢劳驾世叔亲来。”
韦谔摇了摇头,他有些感慨道:“想不到贤侄还肯叫我世叔,唉!早知是这样,我们叔侄又何必闹得这般不愉快呢?”
他指了指放在旁边的香炉和青瓷,回头对韦清道:“看见没有,你总是不服气人家,为什么你比不上呢?这就是原因,我让你从军,你却不肯,舍不下那点富贵风流,这样我怎么放心把韦家交给你。”
韦清阴沉着脸,低头一言不发,张焕见他真把自己当成了长辈,他不由暗暗冷笑一声,再有两个时辰双方就要正式开谈,他现在却跑来套近乎,借教训儿子来压低自己的身份,无非是想取得心理上的优势,以便在最后的谈判中占得先机。
他也不多言,背着手站在一旁悠闲地看着,仿佛韦谔所说的事情和自己毫无关系,韦谔说了儿子半天,却不见张焕上前规劝,他又笑了笑对张焕道:“韦清即将要进京任职,他什么都不懂,还望贤侄多多教他,若贤侄不嫌弃,就让韦清叫你一声大哥吧!”
说到这里,他向儿子使了眼色,让他上前下拜,可半天韦清仍然无动于衷,就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韦谔勃然大怒,他猛地转过身,‘啪’地一声脆响,狠狠地抽了韦清一记耳光,“混蛋!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女人就是天吗?”
韦清捂着脸,但他依然倔强地硬着头,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一动也不动,张焕却微微一笑道:“韦世叔,年轻人性子倔一点这是好事,将来做某件事能够执著,你不应该责打韦贤弟,以后他在京中,自然有他的叔辈们提携,我长年在河西,就算有心也无力了。”
说完,他一摆手请道:“韦世叔请帐内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