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倭国,身为九州岛第一强藩的萨摩藩家的火炮数量怕是都还比不上这一艘战舰上所承载的火炮数量。
他身后边那些同样把手移往刀柄住的属下也全都跟岛津盛平一般,手无力地垂回了身子的两侧。
“喂喂喂,我说你,我正问你话呢,怎么,半天连个屁都不回,你真当老子是空气不成?”梁鹏飞很不耐烦地拿那根刚才从码头上的地面上偶然捡到的小棍子再次敲到了那岛津盛平脑袋上那伸着两根鹿角,造型很别致的头盔之上。
“天朝总兵大人,您的举动实在是太无礼了。”岛津盛平身后边的一位部将终于忍不住了,他站了出来,然后跪到在了岛津盛平的身边,向着梁鹏飞以头撞地,大声地道,一双阴枭的目光恶狠狠地瞪向了梁鹏飞。
“八嘎,我让你说话了吗?还不退下!”岛津盛平向那位部将怒喝道。
“君忧臣辱,君辱臣死。主公,微臣乃是您的家臣,岂可眼睁睁地看着主公受此污辱。虽说是天朝上国之将军,可也不能折辱我等小国之臣。”那位部将赶紧再次把脑袋埋到了地上,大声地答道。
“你这个混蛋!白痴,与天朝上臣岂可如此说话。我等小国之臣民,不知礼数。还请天朝总兵大人息怒。”岛津盛平愤愤地骂了那名仍旧趴在地上的部将两句之后,再次转过了头来,向梁鹏飞再次弯腰恭敬地道。
“哦?呵呵,无妨无妨,想不到,这小小的琉球,居然有此等气节之臣子,倒是本总兵看走了眼,不过,我说,你是不是应该回答本将军的问题,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梁鹏飞继续在这里鬼扯,而他身后边的码头上的清国士卒仍旧像是潮水一样地,继续从战舰上倾下,似乎没完没了。
“小臣是姓岛津,大人唤我盛平既可。”岛津盛平一个劲地憋着气,没法不憋,光是对方的一艘战舰,怕就不是他率领的这五百藩兵能够收拾得了的,更何况,已经登岸的清军数量已经至少有一两千人,看架势似乎还有不少,他岛津盛平之所以被藩主委以看守琉球的重任,并不是他的武勇是岛津家最牛逼的,而是因为他这个人既有胆识,又懂得隐忍。
“哦,原来是岛津将军,本总兵有礼了,唔,对了,何不见琉球国主前来?莫非本总兵,堂堂的天朝二品大员,还不值得他一个小小的藩属之地的领主来拜见?”梁鹏飞突然面色一沉,冷笑道。
“这……实在是失礼了,小臣这就命人去请我国主前来参见总兵大人。”岛津盛平看到了梁鹏飞的表情,不由得心中微微一寒,一咬牙,再次弯下了腰答道。
在岛津盛平的示意之下,一位旗本当即跑到了一旁边跳上了战马,快速地向着那距离码头里许之外的首里城赶了过去。
“好,岛将军,哦,麻烦岛津将军你了,对了,顺便让你的人替本总兵搬根椅子来,老子要晒晒琉球国的太阳。”梁鹏飞很满意地再次提出了要求。
那位一直趴在地面上装神龟的部将忍不住想要说话的时候,却看到了那岛津盛平投来的目光,只得愤愤地转开了头,向着身后边的藩兵下令。
坐在了椅子上的梁鹏飞还真的闭上了眼睛,翘起了二郎腿,哼着阴阳怪气地小调在那晒起了太阳。
岛津盛平顶着一身铠甲,就站在原地弯着腰,心里边虽然是怒火高万丈,可他去不敢有所表露,还以为这些清国的将军们都是如此嚣张。他哪里想得到梁鹏飞就是为了找磋而找磋,可是,清国的二品大员,一镇总兵,光是他身后边的那些战舰和清军士卒,就不是他岛津盛平所能惹得起的,就算是他真的人品爆发,把跟前的这位清国总兵连同他身后边的战舰和士卒都消灭掉,那么,天知道清国会不会派出规模更庞大的军队来讨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