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省长克鲁伊夫先生谈判的时候,虽然表面上是由一位华人老海盗出面,可是,在关键问题上,总会有一位英国海盗在他的身边小声地说些什么。”
“……在这场灾难发生之前一个月,有一批英国商人来到了这里,而在那天夜晚的屠杀,曾经有人看到这些英国商人拿着武器在守卫港口区域,并且,是与一些暗中潜入望加锡城的华人海盗一起……”
“他们可是海盗,杀人如麻,掠财夺物为生的一群海上强盗,可是他们在望加锡却表现得像是绅士,没错,就像那些该死的,虚伪到极点的英国绅士,他们驱赶了那些土著,保护了那些各国平民与商人居住的港口区,秋毫无犯,甚至没有在港口区抢过哪怕是一粒胡椒。”
……
“可他们唯独针对我们荷兰,看着我们荷兰人倒在那些该下地狱的土著的刀下,却丝毫没有反应,冷眼旁观……”
“如果没有之前有过什么允诺,如果对方只是一群飘零四方,受人围剿的海盗,那些土著苏丹绝对不会当傻瓜去给海盗卖命,也绝对不敢如此大胆地向望加锡进攻,并且几乎把我们荷兰人全部屠杀光,太可怕了,我最亲爱的妻子,还有我那可怜的女儿,那些畜生……每每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的惨状,我觉得我快要疯了,太残忍了,那些土著应该全部下地狱,不应该让他们存在这个世界。”范尼到了最后几乎是在格罗宁的耳边咆哮,他挥动着自己的双手,双眼瞪得犹如重症甲亢患者,嘴边喷着白沫,脑袋摇晃得犹如得了癫痫。
“大人,您想一想,海盗会去堂而皇之的占领一座城市?去夺取一个国家的殖民地?还居然提出了要求我们释放所有的奴隶这样的要求,我的上帝,如果那是一群无知而野蛮,只知道杀戮和掠夺的海盗?那我觉得世界上绝对下会再有什么流氓和罪犯了。”
“够了,我说够了!范尼,先在你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你需要一点酒,最好是一杯白兰地。给范尼先生来一杯白兰地,大杯的。”格罗宁总算是让范尼停了下来,示意让侍从倒来了满满一杯的白兰地。
范尼接过了酒杯,几乎是一饮而尽,闭上了眼睛,憔悴而又紧张的范尼徐徐地吐了一口酒气,那张因为激动而红得发紫的面孔总算是有了一丝平静。
“很好,现在,亲爱的范尼,我对你的遭遇十分的同情,但是现在,你需要休息,我可不希望失去像你这么优秀的下属,好好的洗个澡,睡上一觉,然后享受一顿美餐,这才是你应该做的,其他的,由我来做,好吗?”格罗宁的安慰总算是起了效果。
范尼点了点头。“好的,总督阁下,请您一定救救那些此刻还落在海盗手中的那些荷兰人。”
“我会的,范尼,这一点,我向你保证。好了,带范尼先生到最好的客房休息,记住,没有我的允许,别让人再去打扰他了,他快崩溃了。”格罗宁召过来了一位心腹侍从,小声地叮嘱道。
看到了范尼那落寞的背影离开了房间,格罗宁脸上那一丝笑容渐渐地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与不甘。“英国佬,你们应该全都下地狱!”
“总督大人,这绝对是一个不幸的消息,我可以肯定,这绝对是英国人的阴谋,是的,只有英国佬才会这么的无耻,他们为了对付我们荷兰,什么手段也可以使出来,为了财富与殖民地,就算是出卖上帝他们也可以。”总督格罗宁的心腹幕僚,资深的荷兰东印度公司高级雇员,年纪已经超过了六十岁的范佩西在听完了总督阁格罗宁的述说之后,摸着他那一把银白色的漂亮胡须思考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之后,得出了他的结论。
“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让我感到无奈,我甚至觉得,苏加丹那的那一件事件,就是一次英国人针对我们荷兰的阴谋。否则,他们怎么能够如此精准地把握住我们的动向,在我们的军队全部派往西婆罗洲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了苏拉威西岛,为什么那些土著敢于向我们荷兰人伸手,如果,背后没有一个实力强大的国家在利诱他们,这些贪婪而又胆怯得像是一群热带丛林里的蚯蚓一样的土著怎么敢屠杀我们荷兰的子民,难道他们不怕我们报复?”格罗宁捏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
“尊敬的总督阁下,我们最好现在就做出应对,我们必须要用强有力的手段去回应英国人对我们的羞辱和残暴。否则,不仅仅是其他的国家认为我们荷兰已经坠落到了软弱可欺的地步,甚至我们荷兰在东方数百年来的努力与成果将会成为英国佬的战利品。”另外一位东印度公司高级雇员,雅加达的省府长官斯内德那张肥胖的脸庞上写满担忧与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