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兰芳军队作战很勇敢,也很顽强,但是,他们绝对没有勇气与荷兰人面对面的进行野战,多是被迫迎战,而且,经常要付出惨重的伤亡,才能够击退荷兰人的进犯。
而那位被俘的特派员奥维马斯因为一直被关押,根本就不太清楚这只军队的构成,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是一位强大的东方海盗的部下组成的一只精锐军队。
可是,就算是再精锐的海盗,离开了大海,难道他们还能玩在陆地上玩跳船梆战术不成?难道他们在陆地上能够是正规军的对手吗?
……
“难道说他们还有其他的依仗?”马布里眯起了眼睛,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四周,却并没有发现对方有重炮阵地,有的,只是在那前方的一线阵地上,沙袋的缺口处露出来的步兵炮。
没有强大火力的威慑,这只两千人的华人军队是没有办法在战场上赢得胜利。不过,让马布里觉得有些头疼的就是,对方那沙袋垒成的齐胸的阵地,还有他们那明显是金属的头盔,确实会给这些华人带来极好的防护,因为,荷兰士兵们想要杀伤对方,就只能够精准地瞄准这上至头盔,下至胸墙这一段不会超过一尺的空间。
“看样子,这位奥维马斯口中的华人海盗头子梁鹏飞,倒是有些底料,不过,越是这样,越证明他们内心对于我们的畏惧。”马布里的嘴角微微一弯,收回了在周围没有观察出异样的望远镜,纵马越过了一道坍塌的矮墙,继续向前前进,他的身后,三千名荷兰士兵沉默而又骄傲地迈着整齐的步伐,随着鼓点,缓缓前行,仿佛就算是巍峨的山峦,也阻拦不住他们前进的脚步。
三千士卒的脚步齐整而又沉重,踏得那尘土扬扬散散,此刻,就在这只大军路过的那些城堡外的某处民宅内,几个鬼鬼崇崇的身影正躲在一个地窑里边,而其中一人,正通过一棵完全枯死,被掏空了树芯的大树裂开的一道缝隙,观察着数十步外,隆隆路过的荷兰士兵。
“怎么样?”下方,另外几位探头探脑地向这位兄台,用极低地声音小声地询问道。这位只是把手伸回了地道中,比划了一个手势,呆在下方的几个人从手势里知道了情况之后,有气无力地转身钻回了那高度只能让人垂头走路的地窖当中。
“还能怎么样,那些荷兰人已经开始向少爷的本阵前进了,看样子,他们还真想跟咱们少爷来上一场硬拼。”那位潜回了地窑中的汉子点燃了一盏油灯,借着那油灯的光亮,可以看到,地窑的另一头,那一面墙壁上,露出一个漆黑幽深的洞口,而在洞口处,那里摆着几条绳索状的引线,自然,这里就是埋藏在那城堡下的两万斤炸药的引爆场所。
“切,那些傻鸟,怎么可能拼得过特一营的那些弟兄们。”其中一位正磕着花生米的汉子冷笑道,那昏暗的灯光映着他的半张脸庞,那张表情淡漠,横纵着两条刀疤的脸上,满是鄙夷。
“到底什么时候搞,我都等得手痒了,从昨天晚上潜伏到这里呆到现在,都快一天了。”一位年轻一些的梁家士兵不耐烦地挪动着屁股。
“一天怎么了?想当年,老子藏在对头吴屠夫地姘头家的茅厕整整两天两夜,才把那家伙给剁了,这算什么?有吃有喝,累了还能够在地上躺一会,又不挨那热辣辣的日头,才一天都不到就顶不住,信不信老子把你踢回普通部队去。”
“哎哎,别,我的好师傅,我这不就是发发牢骚嘛,其实心里边还巴不得能在这里多呆几天呢。”听到了那位刀疤脸的话,这位年轻的赶紧嬉皮笑脸地凑上前去给这位老兄捶腿敲背地狂拍马屁。惹得另外几人偷笑不已。
“别叫我师傅,现在我们是军人,你应该叫我长官。哼,记住了,除非少爷那边有信号,否则,我们就只能在这里呆在,要知道,少爷把这把个重任托付给我们,这是对我们特遣一队的信任,明白吗?”那位刀疤脸沉声向着站在自己旁边的诸人说道。
“是,长官。”那些人齐整地低声应道,昏暗的灯光下,那一张张的脸庞上充满了一种叫做荣耀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