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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真假又何须分辩?那安南小国内乱罢了,与我大清何干?”潘有度像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郭世勋摇了摇头:“贤弟此言差矣,安南乃是我大清之藩属,五十三年,安南国王黎维祁为其臣阮惠所逐,其母、妻叩关告变。其时两广总督孙士毅闻之,便即督兵诣龙州防镇南关……如今,其国主居于京中,日日泣啼,皇上甚怜之,其国如今动荡,我大清安可旁观?”
“大人不愧是我大清的重臣,拳拳之心,实让有度心中有愧。”潘有度正色向那郭世勋施了一礼之后刚要坐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张口欲言,又缩了回去,那郭世勋不解地道:“贤弟有什么话直说无妨,你我之间,何必如此。”
“大人,确实是有一件事,潘某也是听闻,不知真假,只作传闻,只是方才听那公文的内容,说那南朝的水师厉害,这才突然觉得有些蹊跷。”
“哦?”郭世勋眉头微微一挑:“是何等传闻,贤弟说来听听。”
“就在前两日,有度听闻一位替我替运输货物的海商说到,他曾在那安南的嘉定,见到过红旗帮的船队……”
“什么?!”郭世勋不由得眼角一跳,刚刚端起了茶水的手不由得一顿。
“是真是假?小弟也不清楚,不过还听他说起,那红旗帮的船队,已然换上了南阮的旗帜,只是那郑家的旗号尚在,还有那些人说的都是我们这一带的话语,他才起疑,打听之后,方知是红旗帮的船队。”潘有度双手一摊:“可惜昨日那位海商已然出海,要不然大人可以唤其来一问便知。”
“来人!”郭世勋没有废话向着书房外喝道,立即有抚标亲兵入内听令,听得那郭世勋低声吩咐之后,领命匆匆出了书房。
“不管是真是假,此事都必须要弄个水落石出才是,红旗帮郑连昌与我广东水师一战,虽说是那孙全谋临战指挥失职之过,不过,却狠狠地折了我大清的颜面,要不是你那位爱婿……怕是两广官员,没有一个还能这么滋润地安坐着。”郭世勋冲潘有度勉强笑了笑,坐回了榻上。
“南阮投靠夷人倒也罢了,可是他阮福映如果真的敢收留我朝之海上巨寇,若是我大清不闻不问,还有何面目为诸国之宗主。”郭世勋捏了捏拳头,声音里边透着一股子森森的寒气。
广东水师与红旗帮一战,不仅仅是面子的问题,更让广东水师精锐大半尽丧,惹得那位生平未逢败迹的福大总督忿愤若狂,若不是上面有令,让他转进青海,说不定福大总督会在整顿兵马之后,寻那红旗帮的诲气,以消心头之恨。
即使走了,福大帅临走的时候可是叮嘱过他这位代理总督,想尽一切办法,寻找那红旗帮的消息,不要让郑连昌有喘口气的机会,而且要替大清水师挣回脸面,以雪前耻。
潘有度深有同感地略略点了点头,看到了郭世勋的表现之后,心里边却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梁鹏飞那小子交待自己的事情总算是给他办成了。
梁鹏飞这么做自然是想建功立业,但是,两广那么多镇的兵丁士卒,他凭什么就料定朝庭肯定会派他前往?关于这一点,潘有度却实实在在地充满了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