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位梁鹏飞的直属上司,虎门镇总兵官王守礼更是乐见其成,因为他的口袋里边可都被梁鹏飞塞满了白花花的银票,在虎门,原本连一所大宅院都买不起的王守礼自结识了仗义疏财的梁鹏飞之后,不仅仅在广州与虎门都置下了住所,如今已然又新纳了一位小妾。
他是北方人,在南方可没什么产业,要知道,以往他久随在福康安的身边,见识过福康安那奢华到了极至的生活,羡慕到无以复加,可是,他仅仅是一位武官,而且是督标武将,在那福大帅的眼皮子底下,他敢吃空饷吗?自然是不敢,甚至想都不敢想。
而现如今,他成为了堂堂一镇的总兵,可是,空饷又能吃到多少?有这么一位家财富庶,又与自己私人关系密,又很会做人做事的手下,与自己同为福大帅留在广州水师的亲信,他放心还来不及,难道还去挑刺?况且上官都不说话,他吭声有屁用。
……
至于广东巡抚郭世勋,虽然他是署理两广事务的代总督,可是,在福康安的手底下呆了这么久,又岂能不清楚福康安护短的脾性?想想同为皇帝亲信的额尔登布的下场,虽然额尔登布自己不争气,可也不能否认福康安在其中推波助澜的作用。
况且,梁鹏飞因为郭世勋与潘有度是至交好友的关系,暗中在和珅那里给自己说了不少的好话,替自己打通了关节,使得自己以巡抚之职,代署两广总督印务,虽然只是代署,可是,如果干得好的话,谁又敢说自己不能登上两广总督的宝座呢?
加上梁鹏飞又是潘有度的爱婿,而潘有度甚至还把那福康安欲迎娶自己的女儿,后听闻与梁鹏飞定亲之后,不仅不恼,还祝福这对新人的消息透给了郭世勋知晓,这自然让郭世勋清楚了这位广州水师新贵在福大帅眼里的重要性,由此,郭世勋不想得罪福康安,同时也要卖潘有度的面子,也要回报梁鹏飞,自然也就是萧规曹随,不闻不问,就算是有人吱声,他也会遮掩一番,反正梁鹏飞是福康安的爱将,谁又真的愿意去得罪那位?
况且,在郭世勋及一些官员的眼里,都把梁鹏飞这位短时间内,凭着军功连连升职的参将当作是想多领几个兵,多打几场仗,也好再升几回官罢了。
几千人而已,莫非还能造得起反不成?所以,虽然梁鹏飞的行径虽然显得有些特立独行,但是,却也让人有了一个可以解释的理由,而正是种情况之下,梁鹏飞才能明目张胆,毫无顾忌的征募士卒,扩充实力。
而当那孙世杰把这些猜测传递到了梁鹏飞的耳里时,他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些什么,或者是解释什么,只是,他心里边却又多了一丝期待与兴奋,自己当初选择的这条路子,在某些人的眼中,虽然显得有些卑鄙,甚至是卑劣,但,终究算是一步一个脚印地踩出了一条小径出来。
新安营、南头营,这两个营,明面上共有战斗人员三千六百人,下边还有属于梁鹏飞管辖的巡役、杂役,加起来共计五千余人,而且巡役不再是老弱病残,梁鹏飞已经暗中使用手段将那些老弱病残转成了平民百姓,而现如今的巡役与杂役,全是由两个大营里边的战斗人员中挑选出来,轮流担任的,就连嫡系的梁氏子弟,也需要每一个月轮值一次,可以说,这五千人,完全都是精锐之士。
听到了梁鹏飞的问话,武乾劲干脆一把将那官帽给摘了下来,拿那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汗苦笑道:“这身皮让小的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昨个登船的时候,还差点让这前襟给袢了一跤,差点掉进海里。”
“这身官皮,知道不知道当初少爷我可是花了差不多十万两银子才买来的,你到好,还浑身不自在。”梁鹏飞白了一眼这家伙续道:“南头大营如今建设尚未完成,住不了多少人,让咱们梁氏子弟和潘家的先过去搭把手。至于剩下的,都给我留在新安营,你们给老子狠狠地操他们,要让他们知道,这里,是新安水师大营,他们,是本少爷我的兵,只能听我的!”
梁鹏飞双眼里边闪烁过一道厉芒,犹如两条劈开夜空的利刀一般的冷冽与锋锐。晋升为五品守备的吴良目不斜视,沉然而坐,丝毫不为梁鹏飞这话而动,至于剩下的那些有资格呆在这军营中的千总、把总,全都同样淡然,而且都觉得理所当然。
梁鹏飞知道,就算是自己现在把脑袋上的帽子一扔,把脑后的猪尾巴辫子一割,喊一声造反,这军营里的人,怕是都只会与自己做出相同的举动,因为,这些是他的兵,他的亲族子弟,他的手下。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梁鹏飞骄傲,以及自豪。
“下官遵命!”武乾劲双腿并拢,站得笔直,双目热切地直视着那挺身而立的梁鹏飞,昂然大声答道,没有过往那些上下级之间的谦虚恭敬,有的,只是那属于铁血军人的狂热与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