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还保持清醒的楚军,对奔跑一天的晋军还能体力充沛的挖掘壕沟,修建营寨,充满了诧异——这些晋国人的体能怎么那么好,他们是吃什么长大的,咱都快累趴下了,他们还不怕麻烦的埋设拒马,这是在防范谁呀?
第二天一早,吃够先发的亏,受不了被模拟围猎折磨的楚君坚决不肯先动身,面对晋国前来催请的魏舒,楚君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寡人实在累了,你瞧,我的士兵昨晚连营帐都未扎牢,实在是疲惫不堪了,所以,还请晋军先行,我们一路尾随。”
魏舒鞠躬:“昔日在新田城的时候,贵使子荡要求楚国当先登临盟誓台,我们同意了。作为先登,怎敢不让楚军走在前面。”
好吗,晋人的意图就在这里。不行,好不容易得手的权力不能放弃:“我说过吗——子荡说的,那应该找子荡算账……其实,我是想与元帅同时登台滴。”
“事有先后,怎能同登——自古以来,没这个道理……舒再请楚君先行!”
“我不——”楚灵公耍赖皮了:“我的军队还没整理好行装……我早晨还没吃饭哪。”
“诸侯都在等待,舒三请楚君先行——我们可以等楚军吃晚饭。”
“那不行,怎敢耽误诸侯的行程呐?!……这样吧,关于先登的事,就按元帅的意思办,如何?”
“敢不遵命!”目的达到的魏舒一鞠躬,扬长而去。
这一天,诸侯行军次序是:赵武带领赵氏本军以及魏氏军队当先开路,楚军尾随其后,鲁军被调到后军,与卫军曹军杞军滕军一起,跟在智盈与宋郑联军队列中——楚军依旧处于被押送状态,而且后军的力量更加壮大了。
楚灵公现在已失去追求,只求平平安安走完这段路,出发的时候,他觉得昨天与蔡国归生同车,似乎很不吉利。这次他换上伯州犁做自己的车右,希望后者的好运气能让他沾点光。
路上,每个拐弯之处都有一名晋军持旗把守,并给后续部队指明方向,楚灵公出示并不在意,走的走的发觉不对,急忙问伯州犁:“太宰,按这样走,我们会走到何处?”
伯州犁回答:“我们会走到新智,去智盈的领地。”
“干嘛要去新智,智盈的领地我们从没有承认,这次如果过路新智,那我们再也拿不回楚国的三县之地了。”
伯州犁望向子荡,子荡本不想说话,见到伯州犁久久沉思,做出思索样,打死也不说真话,子荡只得叹息说:“诸侯们都走在这条路上,如果我们选择走其他的路,先不说能不能走通那些路,只要我们离开晋军指明的大路,那我们就是‘逃盟’——诸侯们会群起而上围攻我们。”
“那就去新智,谁不去新智我跟他急。”楚灵公爽快地做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