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酸溜溜的闷哼一声,心里如同打翻了醋罐子似的,嫉妒得浑身直痒痒。

妈的!有什么好骚包的!不就是脸比老子白一点么?棺材里的死人脸比你更白,你咋不跟他们比?

看着黄尘中骑马伫立的泰王,为了不失风度,方铮还是违心赞道:“泰王哥哥今日的扮相……”

泰王微笑,轻轻拂了拂肩上的尘土,淡笑道:“如何?”

“嗯……很黄很暴力……”方铮下了一个很正确的结论。

泰王的笑容顿时凝固,消失……

就不想说你半句好听的话,你咬我啊!

二人寒暄过后,泰王收了笑脸,望着方铮唏嘘道:“方兄,数日之前,你我还是相得的好友,时至今日,我们却在战场刀兵相见,何至于斯啊!”

方铮仍在笑:“这话你应该说给自己听,泰王殿下,何至于斯啊?”

将同样的问题抛过去,泰王长声叹息,却未发一语。

战场寂静,只有一阵阵的微风拂过,慢慢将二人之间弥漫的黄尘吹散,泰王郁郁的神色愈发清晰。

“方兄,你可知道,这皇位本应是我的!”良久,泰王抬起头,直视方铮,一字一句道。

方铮仍笑得很轻松,可摇头却很坚决:“不,皇位是你四弟的!你父皇临终前便已无病为储君,立好了遗诏,当着满朝文武宣读,这是整个华朝都知道的事,你四弟即位是名正言顺,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的。”

泰王的眼神忽然变得无比讥诮:“名正言顺又如何?他有本事坐稳这个皇位么?四弟自幼多病,且性子懦弱,素来毫无主见,并且心肠太过仁厚软弱,这样的性子,能做好一代帝王吗?”

方铮笑道:“我和你的看法恰恰相反,如今皇上新近登基,正是百废待兴之时,之前几场大战,再加去年的旱涝大灾,许多百姓流离失所,此时的百姓更需一位仁厚宽和的帝王,发布抚民的政策,来让他们休养生息,吾皇之脾性,正适合百姓的需要,假以时日,吾皇必会成为史书留芳的一代仁君,圣君,所谓皇权天授,说到底,百姓才是天。我想,百姓无论如何也不会需要一个穷兵黩武的残暴之君吧?”

泰王的目光渐渐变得如鹰隼般锐利,直直盯着方铮道:“祖宗立过规矩,立长不立幼,按长幼顺序来说,也该由我来继承皇位,我听说父皇驾崩之前,神智时醒时昏,才糊里糊涂下了立无病为太子的诏书,这事整个江南的百姓都已知道,如今我拿回自己该得的东西,有什么不对?”

方铮闻言一惊,这孙子太阴毒了吧?竟然敢造谣,古来争天下夺皇位之人,似乎都要在民间造出一定的声势,甚至要制造一些迷信色彩的口号和异像,才能更取信于百姓,比如陈胜吴广造反,便派人在神祠边佯作狐鸣,大半夜的制造噪音,嚷嚷什么“大楚兴,陈胜王”,老百姓被吵得睡不着觉,只好作揖打拱哀求他别叫了,你要当王你就当吧,咱们都拥护你,再吵我们就打110报警了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