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废材,当皇上下定决心要做好一件事时,背后支持他的,可是整个国家的力量,查件小小的案子,自然不在话下。以前之所以很多政令上下贯彻执行得不畅通,主要是因为朝中奸臣佞臣太多,从中阻挠渔利,办事拖拉,渎职,讨要红包,行同打劫,特别是有些朝廷重臣,手握大权却只知给自己索取好处,上不能为皇上分忧,下不能体恤百姓,又贪银子又好色,实在是人渣中的极品,败类中的先锋……”
韩亦真瞧着方铮口沫横溅,滔滔不绝的模样,不由皱起了秀眉,抿了抿嘴,道:“……我怎么觉得你在说你自己?”
方铮一窒:“……”
半晌。
“哎哎,不是说案子么?怎么扯到朝廷去了?不准跑题啊,开会要严肃!”
韩亦真轻轻哼了一声,你自己扯到朝廷,关我们何事?这个钦差太不讲理了,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如今这个高位的。
韩竹顿了顿,开口道:“方贤侄既然有所准备,你可知道此案背后还有更深的内幕吗?”
方铮皱了皱眉:“内幕?什么内幕?有图吗?有真相吗?”
韩竹沉声道:“李伯言确实涉案其中,老夫不敢为他开脱,可李伯言却是被人所迫,受人挟持,不得已而为之。”
方铮闻言精神一振,今天说了这么多废话,总算说到有用的了。下江南之前,他便隐约怀疑,此案背后必有内幕,韩家家主老成持重,没有把握的话,想必不会乱说的。
“他受何人所迫?”
韩竹摇头道:“这个老夫不知,其实贤侄深查下去便会清楚,江南税案,六府知府包括李伯言在内,皆涉及其中,这件案子有个共同点,那就是篡改帐簿,欺上瞒下,而且老夫猜测,其余的五府知府,遭遇也和李伯言一样,在自己不自知的情况下,官印私章被盗用,以致衙门帐目出现亏空,然后这几位知府为保官位,情急之下篡改帐簿,被人拿捏住了把柄,所以只能任人摆布,越陷越深……”
“韩世伯的意思,此案是同一人在背后操纵六府知府?”
韩竹不敢确定的点点头,又摇摇头,沉吟了一会儿,苦笑道:“老夫只是区区一家之主,刚才所言,也只是老夫个人的判断,至于是否说错,老夫亦不敢保证,一切就靠贤侄自己去查明了。”
方铮摸着下巴沉吟道:“谁有这么大本事,敢挟持操纵六府知府?他们可都是堂堂朝廷五品命官,不是无权无势的老百姓啊……”
“幕后之人隐藏很深,老夫觉得,也许这件案子并非贪墨税银那么简单……”
方铮看着韩竹道:“韩世伯另有高见,可否教教小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