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眨眼道:“什么事情我不方便做?”

方铮笑眯眯的道:“结党。”

胖子吓了一跳:“你刚才不是说,皇上最讨厌的就是结党么?”

方铮点头道:“皇上讨厌皇子为争权而结党,但我结党却不是为了争权。”

“那你为了什么?”

“为利。”

胖子愕然道:“什么意思?”

方铮正色道:“自古以来,无论民间还是官场,人皆因利而合,因利而分,可以说,利之一字,是左右人与人关系的一个重要砝码。所以,你若有意问鼎太子之位,不是简单拉拢一下大臣,送几件重礼就可以的,要将朝中的大臣的紧密的联合起来,让他们心甘情愿绑在你这条船上,而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原因,就是‘利’。”

胖子怔忪了片刻,随即摇头,满脸不赞同道:“方兄此言差矣,我朝举凡入仕之官吏,小到一县之县尉县丞,大到一品二品之大员,都有朝廷俸禄供养,加上平日收的下属孝敬贿赂等等,做官的谁会缺钱花?你用利这一字来绑住他们,未免太不切实际了。”

方铮笑道:“你才不切实际呢。谁会嫌钱多?怕咬手啊?他们收受的贿赂,总归不是正路,我若给他们一个光明正大的赚钱法子,请他们象征性的参个小股,你猜他们愿不愿意?”

胖子仍不敢苟同:“做官之人皆是轻利重权之辈,你拿利之一字去联合他们,这种因利而合的关系,实在太过脆弱。”

方铮冷笑道:“轻利?胖子,你也太看得起那些官儿了,你以为他们嘴上说着轻利,他们就真的轻利了么?谁没有家小?谁没有妻妾?遇到好看的绸缎,名贵的珠宝,前朝的古画绝迹,他们想不想买?想买哪来的银子?你见过哪个当官儿的不爱钱?”

“兵部尚书魏承德,老头儿六十多岁,混迹朝堂一辈子了,他的官风够廉洁吧?可你知不知道,他在百花楼包养了一个红牌姑娘,朝廷每年给他发的那点俸禄,他全折腾到那姑娘身上去了,弄得自己家里跟遭了灾,被人抢了似的,他自己也寒酸得像个叫花子,你说他缺不缺银子?别人若送去贿赂,他可能不会收,可我若给他一个赚钱的门路,正大光明的赚银子,你猜他会不会愿意?”

“胖子,你出身尊贵,生下来便是亲王之尊,皇上宠你,封你王爵,赐你土地田产,你名下产业繁多,所以你这辈子没缺过钱,自是不知银子的重要性。可别的官员并非跟你一样生来便不缺钱花,你以为只有商贾之辈才重利么?其实当官的比商人更贪婪,因为他们比商人更需要钱。巴结上司,收买属下,甚至于……买官鬻爵,哪样不需要花银子?所以说,咱们用利来吸引他们,使他们有个正大光明赚银子的机会,而不怕被言官弹劾,这比送他们重礼更有效。”

“咱们不跟他们谈朝政,不跟他们谈结盟,咱们只谈生意,跟那些官员只保持生意上的来往,表面上看,好象咱们没得着什么,实际上,你已无形之中得到了一股莫大的人脉基础,因为他们与咱们的利益已经绑在一起了,所以以后无论是朝堂还是公事,他们都会有意无意的向着你说话,因为维护你,便是维护他们自己,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比谁都明白。”

“那你打算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