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俞大海心花怒放。在见识过俞国振层出不穷的手段之后,他对俞国振已经是真心敬服了,而俞国振自他回来后的种种举动,又让他睡着俞国振的重视,只觉得跟上了这样一位主公,实在是有如赵子龙遇着刘玄德一般!
“况且,我方才不是给你罗织罪名,要杀你,我需要罗织什么罪名么,弃中华而投诸夷,还可以说是人各有志,但引外贼而残国人,这一罪状……天饶你,地饶你,我不饶你!”
说到最后“我不饶你”四字时,俞国振脸上笑容尽敛,他双眉如剑,原本是个娃娃脸,可这时,却显出逼人的英气。
有些事情可以开玩笑,可以宽容,但有些事情却是底线,绝对触碰不得!
“带走吧。”
张大疤拉瞠目结舌,还想为自己求饶,却发现无论他如何搜肠刮肚,竟然找不到可以求饶的理由出来。他就这样被拖了出去,无声无息地处死,尸体与那些战死的海寇一般,便葬在了新襄寨外三里许的一处山包之下。
至于新襄寨自身阵亡之人,则被葬在了黄牛岭边的一块风水宝地。
处置完张大疤拉之后,俞国振命人将俞大伙的手下都带去宴饮,唯有俞大海、荀世禄两人,他招呼进了自己身后的大屋之中。
“公子有何吩咐?”见俞国振望着自己二人好一会儿不出声。俞大海惴惴地问道。
“听九河说,你是武襄公族人?”俞国振问道。
“是倒是,只是后生不肖,污了武襄公之名。”俞大海面有愧色。
“如此说来,我们倒真是一族,国威哥哥,你说与大海听听。”
“是,武襄公七世祖为俞敏公。在我们族谱中记载,为凤阳府霍邱人,与我们先祖……”
俞大海这才注意到,屋子里尚有另一人,这人年纪有三十余岁,看上去沉稳普通,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只是俞国振和他说话,他才开口。
这正是俞国振大堂兄俞国威,他在家中启蒙识字。靠的便是一份族谱,听他琅琅而谈,这襄安俞家竟然真与谥号为武襄的俞大猷有着同族之亲,俞大海顿时又惊且喜。再一叙辈分,他与俞国振恰好是同辈!
“果然是自家兄长。”俞国振哈哈大笑,有了这个族亲身份,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安俞大海之心,同时也可以让他更加卖力地干活。
“哪里敢当,哪里敢当。”俞大海也咧着嘴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