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乐得都找不着北了,大嫂那边也怀着快生了,咱这边一下就冒了三个大肚婆,娘亲不乐才怪,年纪大了,总希望能见到孩子们开枝散叶,嗯,老爷子已经开始专研起《说文解字》这部我国历史上的第1部字典。准备继续给娃子们起名,看样子,本公子想过这样的瘾头的话,只能等到我的孙儿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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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像你一般急,再说了,为兄我可也不比你差,对了,你老婆跟我婆娘说什么呢?两个女人怎么那么多话,从方才说到现在,都有一个多时辰呢。”魏叔玉抿了一口酒,冲着远处歪歪脑袋,我扭头一看,这姐俩笑得甜滋滋的,不知道在嘀咕啥子,李漱手扶在小腹处,才两个月,这丫头……就是喜欢摆显。
“甭理她们,能有啥好事,咱们聊咱们的。”我冲魏叔玉举起了酒杯。魏叔玉点了点头,刚端起了杯子,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抬头冲我正色道:“俊哥儿,你听说了吗?孔老祭酒已经上表向陛下致仕了。”
听了魏叔玉这话,我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有啥,从前两年到这会子,这位孔老爷子上表致仕,没有十回,怕也有个七八回了,哪一次不是被陛下驳回。”
“这一次,陛下没有驳回,而是留中不发。”魏叔玉很是意味深长地道。这不由得让我一愣:“不是吧,难道陛下他……”
魏叔玉见我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起来:“你想哪儿去了,你觉得陛下像是半途而废之人吗?呵呵,只不过,这位孔老大人这几年来,为了这个科举改革,给折腾得够呛,得罪的人,多得海了去了,孔老大人怕是已经熬不住喽。”魏叔玉说这话的时候,不由得有些感慨。
我也点了点头,说实话,对这位孔老头,我还是相当的尊敬,虽然这位老头总喜欢跟我对着来,但他并非是无礼取闹,他是按照他的思维模式来行事,或者应该说他跟我的冲突是观念上的冲突,还有学术理念上的坚持。这位老爷子今年怕也有七十四还是七十五了,年纪比我家老爷子还大上好几岁呢。
大唐科举制度,这位孔老头倒也能干,硬生生把这些科举制度的改革生生地贯彻了下来,现如今大唐对于科举制度还加以抨击的人不能说没有,但是比起几年前来,已经是少得不能在少了,况且,现如今的人抨击的只是执行的力量,而非是制度本身,也就是说经过了几年的实践,这种制度确实已经深入了人心,而且在实际使用当中,并没有明显的弊端。
废话,这些改良制度,可是后世一直沿用至科举制度消失为止,不敢说是最好的,至少是最适用的,况且,士子们不再像以往一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那样的话,他们连第一关都过不去。
因为如今的考试,总会牵涉到当地的民生,还有当地官吏的作为,他们必须要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这样一来,他们也才能了解百姓的生活,为他们以后的工作奠定一定的基础知识。
“是啊,孔老大人这几年的功绩,可算得是有目共睹,这一点,就算是小弟,也不得不说上一个服字,要是没有他,怕是咱们大唐的这个科举制度改良,不知道还要拖上多少年。毕竟,凭这位老大人在士子心目中的威望,还真是无人能及。”我也很是用力地翘起了个大拇指言道。
“嗯,是啊,这位老大人也算得是功成身退了,对了,老兄我倒是听到了个消息,陛下准备让令狐德棻来接任国子监祭酒。”魏叔玉抿了口酒,美滋滋地砸砸嘴,挟起了一块肥而不腻的肘子肉丢进了嘴里享受着。
“令狐德棻?”我不由得一愣,这家伙我不认识,可并不妨碍我不知道他的事迹,这家伙也是出身于官宦世家,祖父令狐整为北周大将军,父亲令狐熙北周位至吏部中大夫、仪同大将军。
至于他,原任大随想府记室,后迁起居舍人,礼部侍郎、太常卿,也曾经在弘文馆和崇贤馆里边当过学士,不过,这老家伙没有教过我。至于我从哪儿知道他的事迹的,这说来也巧,我爹曾经奉李叔叔的命令修撰史书,而这位令狐大人也同样奉命修撰史书,他与当时的秘书郎岑文本主修的便是《周书》,专记西魏、北周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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