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叔挥手示意那位御史暂且莫要说话,抬起了头,朝我言道:“贤婿,你自来说便是,朕倒是要好好听听,到底当日是何因由。”
“是!当日,微臣接李大人之将令……”我把事情从头到尾源源本本说了一遍,尔后,我扭头望向那位御史大人,踏前了一步,抽了抽嘴角,拧起了眉头恨声道:“若此举动有罪,那房某敢问御史大人,是不是房某不应尽那护卫之责,任由铁勒人折辱我大唐国体呢?!”
“你!你这是在狡辩!”这位御史大人气的面红脖子粗,拿手指头指着我半天没有语言还击。
我也明白,这位御史分明就是想借私携酒进军中一事为主攻,后以两军合议失仪为后着,只是他没有想到,李绩大叔突然一下子跳了出来,主攻被李绩大叔一巴掌拍到了地下,至于军前失仪不失仪的,不过是小节,但是从不同人的嘴里说出来,效果却截然不同,至少,我翻动嘴皮子自吹自擂的本领较高,对于我的描述的采信率要远远高于这位御史的可信度。
长孙阴人微露了失望之色,他肯定是在遗憾,为啥就扳不到咱这个小年轻,嘿嘿,扳你个先人板板,心中得意地朝这货比划了个中指。
事情到此先告一段落,朝堂之上的诸位大臣们先启奏他事,等待着李叔叔派出的快马回来奏报消息,一个多时辰之后,临近了午时,赵昆终于带回来了消息,随同他一齐来的还有那几句跟我学习了消毒包扎法的医官。
“启奏陛下,臣已查明,学员定襄一定,折损八百余人,伤者五百二十三人,除十八人重伤不治外,余者五百零五人,现皆已康复,此是学员受治之名册。”赵昆这话,让在朝堂之上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这完全是奇迹,是的,连我自己当时都有些不相信,但是后来方才明白了一件事,第一,铁勒人因为缺铁少盐,自然在兵器保养方面,就做得相当的出色,每每出战之前,必会清理好各自的武器装备,还用牛油以防生锈,这样,至少,破伤风这种很容易通过铁锈感染的危险降到了一个极低的概率,而另一个因素跟天气有关,一般来说,受到了外伤,最为担心的就是感染,可是因为天寒地冻,大多数细菌的活动都不活跃,由此也减少了士兵伤口化脓的机率,另外加上这一次除了烈酒消毒之外,所用来包括的布条,也就是绷带,都是按照我的指导先进行了高温消毒之后方对伤患进行包扎,这一系烈的工作与这些意外因素相加,方才成就了这个奇迹。
“你可查明?!”李叔叔翻了翻名册,似乎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揉了揉,再看了眼:“伤者五百二十三人,五百零五人皆尽康复,这简直……”李叔叔眼睛瞪得溜圆,嘴皮子都哆嗦了,捧着名册的手也在哆嗦。
那几位医官也作了证明,还有随大军一同北征的另外几位老兵痞也站了出来作证。这一下,没人再敢置疑此事的真假了。
要知道,在古代战争中,伤害为何如此之在,原因就是当场战死者,不过是死十之二三,而余下的人,都是伤患,会在创口感染之后陨命,而这一战后,受伤者除了那些原本就受伤太重不支毙命的人外,竟然再没有人因伤而亡,这怕是根本就无法人让相信,可他偏偏又是事实。
李叔叔终于把目光从名册上移来,落到了我的身上,表情显得异常凝重:“贤婿,烈酒竟能有如此之功效?!”
“陛下,烈酒确实有消毒之功效,但非全部,还需要佐以其他方法,方能让受创的将士免于感染而亡。”我细细地解释了一下,对于简易的消毒清洁以及如何防治感染的方法。
“那你为何事前不先禀明于李爱卿?”李叔叔的语气转柔了许多,但还有嗔意。
我很是无奈地道:“没人会相信啊?别说旁人,就是我……”拿眼睛看了老爷子一眼,一直稳如泰山的老爷子面带惭色地站了起来,步到了殿中恭身道:“陛下,这孽子确实曾在家中向微臣提过此事,可老夫还以为这孽子是胡扯瞎编,他还被老夫责骂了一顿。”
……
听到了老爷子这话,李叔叔禁不住笑了起来,摇着头站起了身来,看到我一脸委屈的表情,李叔叔脸上的笑容是越加的多了起来:“这小子,咳咳咳,既如此,贤婿虽立了大功,但是因私酒入军营之罪亦不能免,这样罢,房俊听着,携私营入军中,触犯的是军法,李爱卿,你说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