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小南的朋友?”红玉问道。
姑娘手里拿着一束白菊花,摇摇头道:“我……我是他的同事,特地来看看他。”
红玉道:“孩子,同事来看你了。”
江风呜咽,似乎是陈南的回答。
远处公路上,一辆伏尔加轿车静静停着,省委第一书记郑泽如坐在车内看着坟地里的一老一少,心情很复杂,他很想去坟前上一炷香,但自己的身份却不允许这样做。
“走吧。”郑泽如道。
伏尔加驶离了江边,秋风又起,一片萧瑟。
……
陈南不在了,日子还要继续,陈子锟本想告老还乡,但陈家最小的女儿陈姣高中毕业了,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为了女儿在京生活方便,他还是去了北京,自从儿子死后,刘婷精神接近崩溃,在疗养院恢复了很长时间才稍有好转。
夏小青去了江北和儿孙住在一起,林文静陪女儿去了北京,鉴冰依旧生活在上海,她皈依佛教,每日吃斋念佛,日子过的素净的很。
这样以来,偌大一个枫林路十号官邸就只剩下陈嫣一个人了,而且她也不经产回家住,经常留宿在医学院实验室,或者在医院的单人宿舍里凑乎一晚,以免影响工作。
终于有一天,省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干部登门了,要求收回枫林路十号的使用权,正好这天陈嫣回家拿衣服,她很惊讶的问道:“这房子是我家自己建的,你们凭什么收回?”
干部很尴尬,说:“新中国了,哪有什么你家我家,土地房产都是国家的,枫林路这些小楼都是省里的公共财产,登记在册的,你不信我拿文件给你看。”
陈嫣道:“可是房子是二十年代建的啊,那时候新中国还没成立呢。”
干部说:“这条街上的房子都是国民党敌产,没收充公的,这样说你总明白了吧?”
陈嫣道:“那我更不明白了,这条街上住的都是起义将领,有功之臣,他们是敌人么?”
干部说不过陈嫣,只好悻悻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