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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杨树根就睡着了,第二天起来,刷牙洗脸,穿着背心来到办公室,可是衬衣不见了,到处找也不见,他急眼了,口袋里装着情书呢,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忽然马春花哼着拉魂腔进来了,手里捧着个陶盆,里面一堆衣服,其中就有自己的衬衣。

“你把我的衬衣洗了!”杨树根气急败坏。

马春花还不知道闯下大祸:“咋了,你的玉白褂子领口脏了,俺就帮你洗了,别客气,咱是一家人呢。”

杨树根从盆里捞起自己的衬衣,早被马春花拧成了麻花,口袋里残存着一堆纸浆,那是自己一晚上的心血啊。

“谁和你是一家人!谁让你乱动我东西的!你滚!”杨树根这回真发脾气了。

马春花脾气更大,开始还忍了两句,随后把陶盆往地上一摔:“谁稀罕和你当一家人,俺这就走!”转身就走,留下杨树根一个人生闷气。

马春花怒火万丈,本来自己是一名战士,和敌人真刀真枪的干仗,要多爽快就多爽快,为了组织需要干了地下工作,当小媳妇不说,还要受气,她实在忍无可忍了,就算违反纪律也在所不惜,这地儿呆不下去,必须马上走。

胡乱收拾了行李,马春花急火火往外走,出了厂门一拐弯,一辆汽车正从侧面过来,她心浮气躁没注意到汽车的鸣笛声,被车撞个正着,当场就飞了出去。

汽车戛然停下,陈嫣从副驾驶座位下来,急匆匆上前检查马春花的伤势,是陈北开的车,他也傻了眼,怎么这人走路不长眼啊,直往车头上撞。

陈嫣扶了一下,马春花太重,扶不动,招呼道:“快过来,送医院。”

陈北急忙上前将马春花抱起,他身材魁梧,抱着村姑往汽车方向走,此时皮糙肉厚的马春花竟然苏醒过来,发现自己依偎在陌生男人的怀里,登时暴跳:“你是谁,快把我放下来。”

说着就从陈北怀里挣扎着下来,红着脸走了。

陈北目瞪口呆,陈嫣刚从车里拿出医药箱,看见这一幕也傻眼了。

路人道:“那是机械厂杨老师家的,娘们壮实着呢,没事。”

陈北道:“哪个杨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