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应该的,说起来嫂夫人就此事还找过我,因为事情太忙,而且你知道……孔祥熙虽然是我姐夫,但我和他在政见上的分歧比较大,算了,扯远了,这件事我处理完了打电话给你。”
陈子锟再次表示了感谢,不等舞会结束,带着夫人先行退场,出了大门,外面大街上月朗星稀,寒气喷面,耳畔还回响着靡靡之音,眼前却是倒卧的乞丐,上前看看,人已经冻僵死掉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更夫敲着梆子走过,见惯不惊。
回去的路上,姚依蕾道:“明天约了白玉舫母女来吃饭,有别的场就推了吧。”
陈子锟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不是说陈调元母亲做寿要开堂会么。”
“哦,是啊,不过老人家做寿,不适合武戏。”姚依蕾淡淡道,扭头看向窗外。
……
次日,朝天门码头戚家班船上,白玉舫对着镜子仔细梳理着头发,从盒子里拿出一枚金钗来。
“娘,我帮你。”戚秀出现在身后,帮白玉舫将金钗插到发髻上,“娘,你终于想通了。”
“想通什么?”
“和干爹的事情啊,难道晚上咱们不去么?”
“去是要去的,人家给脸,咱们得接着,更不能让别人笑话了,来,娘帮你梳头。”
两位刀马旦打扮一新,不施粉黛,不等专车来接,先去街上买了些糕点,提着直奔陈公馆而去。
重庆陈公馆比起北泰和省城的宅子来,简直称得上寒酸,但是对于白玉舫母女来说,依然是遥不可及的豪华所在,水晶吊灯,羊毛地毯,典雅的欧式餐桌,烛台,精美的瓷器和银质餐具,处处透出主人的社会地位和经济能力。
戚家班不是什么大戏班子,多在县城和农村搭台演戏,哪见过这种场面,戚秀有些怯场,白玉舫却始终不卑不亢,从容有度,陈子锟一家都很热情,嘘寒问暖一番,入席吃饭。
白玉舫坐在餐桌前看了一下,道:“对不起,可以拿两双筷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