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锟,四十岁,湖南人,陆军上将,军事委员会航空委主任委员,淮江中下游防御总司令。”
上面忽然哑巴了,然后是一阵嘀咕声。
隔了一会,有人清清嗓子问道:“你说你是陈子锟将军,有何证据?”语气明显柔和了许多。
陈子锟破口大骂:“老子就是陈子锟,要什么证据!你把戴笠找来,我问问他,哪儿弄的一帮半瓶子醋,简直他妈的蠢货!”
特务们不敢回嘴,先把照着陈子锟的台灯撤了,然后出门商量,这人胡子拉碴,头发老长,穿一身破军装,看起来就像个退伍的老兵,看那股睥睨天下的将军气势是装不出来的,身为特工人员,察言观色的本领少不了,这点看不出来就真是蠢货了。
这样的小案子可不敢惊动戴老板,有了,军统内部也有人认识陈子锟,新来的中尉沈开就是陈子锟介绍来的。
五分钟后,沈开急匆匆而来,推开审讯室的门,看见陈子锟,顿时呆了一下,迅即立正敬礼:“陈将军好!”
特务们屁滚尿流,忙不迭的跑过来解开手铐,端茶递水,赔礼道歉,不到三分钟,戴笠也闻讯赶到,亲自向陈子锟赔罪。
陈子锟倒也不是不讲道理,宽宏大量道:“算了,你们也是为了保卫领袖安全嘛。”
特务们如释重负,戴笠笑呵呵道:“陈将军归来,国府幸甚,人民幸甚,抗日大业又有了希望,我这就安排,送您去见委座。”
陈子锟道:“今天就算了,委座日理万机,就别打扰他了,再说我这副样子,有碍观瞻,还是先回家,对了雨农,我家人在重庆么?”
“在,在,我亲自送您过去,小沈,备车。”
“是!”
……
重庆陈公馆,姚依蕾正坐在沙发上织毛衣,嫣儿去美国了,鉴冰去香港扫货,刘婷带着小南出去了,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重庆的冬季阴冷潮湿,如同她的心一样。
毛衣是给丈夫织的,虽然理智上已经知晓陈子锟不在人世,但感情上却依然不能接受,或许织毛衣能够缓解思念之苦,她竟乐此不疲。